,满身上下却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从远方赶路过来的,便语气稍缓说道
“萧掌柜今日恰好不在店内,敢问客人从何而来,姓甚名谁,找我家掌柜何事?”
萧槿仔细想了想便道
“我是朔方的皮货商人,近来收了一批货物,因为上党已经寻不到你家的店铺,所以这次来京畿便想找你家掌柜商谈一下进货的事宜。”
萧槿话音刚落,那伙计便喜笑颜开连忙说道
“原来是进货的客商啊,听您说话倒像是河西口音,我还以为您是北边过来逃难的呢。
先生稍候片刻,我去找管事的过来。”
萧槿点了点头,就见那伙计飞也似的走进了铺后。
过不多时,一位带着纶巾约莫三十岁上下的消瘦文士走了出来,他迎面见到萧槿便连忙一揖下地说道
“鄙人是此间店铺的账房,姓陆名行,今日掌柜的有事不在怠慢了客人,还请见谅。”
这文士一边说话,一边仔细打量着萧槿,似是对萧槿这么年轻有些诧异。
萧槿心中明白文士所想,便连忙回话道
“不碍事的,陆先生。
今次小子只是想知道您这里还收不收皮货,所以掌柜的不在也是不妨事的。
先生有所不知,原本家父与上党萧威远萧大掌柜一直来往,做了十多年生意,相互之间也较为熟稔。
所以昨年秋天我们父子在瀚海收了八千张皮子,原本是想在年前运到上党去的,可没想到还未到上党,就听说齐军攻进了上党,所以便改变了行程到了京畿。
听人说齐军在上党屠了城,所以家父每日都在担忧萧大掌柜的安危,毕竟他们二人也是有些交情,而我们家这些年也是依仗萧大掌柜才能够得以安身立命。
所以今日小子来到这里,一是想打听一下萧大掌柜的安危以及上党的铺子今后可还能复开。
二则便是想问问如果上党的铺子不能开了,您这里收不收皮子,价钱又是几何?”
萧威远是萧槿的父亲,所以萧槿在提及自己父亲时,也是难掩内心的哀伤。
当然,这些无意中流露出来的情绪都被陆行看到了眼里,再结合萧槿所说的话,陆行便完全相信了萧槿所说。
他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这位公子,可能上党那边短时间内是恢复不了生意了。
萧大掌柜阖家都惨死于齐军铁蹄之下,别说掌柜族中逃出上党的人凤毛菱角,就是全上党城近八万的百姓能够逃出此城的人也是屈指可数。
不过公子家既然与我们大掌柜做了颇久的生意,我陆行倒是能替我家掌柜做一点儿主,当初上党那边是多少钱收你家皮子的,我们这里增加所需的运费后,依旧按照原价来收,公子您看可好。”
听闻父亲及家眷惨死消息,萧槿闭着眼睛长叹了口气,这才努力的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但是他依然张不开口去回陆行的话,因为他怕一张口便会是一场嚎啕大哭。
萧槿点了点头,片刻后这才吞吞吐吐的说道
“陆先生,上党不是有数万大军吗,却为何会被齐军攻占呢。”
萧槿问时,他的手指甲都深深的抠入到了掌心的肉里。
那股巨大的悲痛让他的头颅中时不时的空白一片。
其实萧槿并不知道,半年前赵之海离开秦国时,上党何止有数万大军,那里可是云集着河西十二万兵马。
看着说完话后便低头不语的萧槿,陆行叹了口气说道
“坊间都在传言,说是秦齐开战后方帅率领河西大军侵入了齐国境内,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大军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攻到了东京城东的堰城,在那里他遇到了齐国从楚国边境调来的全部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