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五大夫告罪,而这五大夫竟然在言语之间表达出来的意思却是顺理成章的接受了中更的告罪。这期间没有丝毫的谦让与卑恭,更没有依着礼数的退让与谦辞,樗里骅只是在短短两三句话语中自然而然的接受了大秦这个没落帝国的权力更迭。
这说明了什么,顾道远自然是明白的。
潜移默化之中,樗里骅不仅完全掌控了大秦最后的势力,所有蜷居在河东郡的人都已经将他视为了最后的依仗。
而樗里骅自己也更是默认了这点,丝毫没有因为中更的告罪而产生丝毫的惶恐之意。
再回想起前夜赵之海对自己说过的话,顾道远定了定神,不禁对眼前的青年人深深弯下了腰,拱手施了一个大礼。
“将军且放心在前线征战,顾某已经派人将秦公丧告送往了齐、楚、蜀三国,不过想来三国不会派人前来吊唁的。
所以迎立新君即位之礼将从简从速行进,万不会耽搁前方战事的。
此外,樗里将军命西子大人在河东郡实施的政令,顾某也是认同的,所以顾某在遥平周边几城也做出了同样深得民心的策略,让我在短短的几月间招募到两万兵士。”
顾道远说完话后,樗里骅微微点了点头。他知道顾道远这是向他表达心迹,或许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投名状。
作为爵级如此之高的贵族来说,他能够丝毫不提樗里骅杀贵族一事反而认同并实施樗里骅的新政,这已经是做出了万般巨大的退让。
樗里骅伸手轻轻托起顾道远的手臂,对这位大秦柱国一般的老人微微一笑道:“顾大人久在中枢,这政和民生之事原本就是顾大人的长处,所以顾大人的做法一定是没有错的。
但是顾大人也不能将目光只看向这一郡之地,毕竟小小的河东郡,有限的土地又能分给多少百姓呢。
往后我们招募兵士,或许更多的要用到的就是黄白之物而非粮草和土地的诱惑了。”
顾道远听到樗里骅的话后眉头明显一蹙。
想当初自己这些人从秦国来到河东之事往好了说是传略转移,其实质上却是被戎人追赶的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又何来黄白之物。
他一边思索着樗里骅的意思,一边小心翼翼的看向樗里骅,想要开口问询樗里骅的话中之音。
但樗里骅却并非要与顾道远卖个关子,所以他还未等顾道远开口,就招手向探耳过来的顾道远耳语道:
“神京如今已经不再有天子,但那里可是天下最为繁华富庶的地方,顾大人可以派人向神京散布消息,称天下行商来我秦国经营只收取他国一半的商税,今后如果我们复国有望,这些来我河东郡经商的商人将会优先赐予官商的权力。”
顾道远听到樗里骅的话后,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不明白樗里骅为何会想到这样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想法,难道他不知道神京已经被戎人占据了吗。
但樗里骅看着顾道远的表情就知道顾道远在忌惮着什么,所以他对顾道远解释道:“戎人的单于只是偷渡黄水帮助南宫羽夺取神京,因为齐国并没有丧失领土消息传来,既然如此,那就说明那单于迟早就会重新北上。
而神京之局很有可能会交给南宫羽主持,说不定不久之后,这天下会出现一个新的天子,一个被戎人扶持的傀儡天子。
所以南宫羽主持下的神京中戎人的力量不会有许多,因为那大单于之所以控制神京其实是和我打的同样的算盘。
那就是将神京变成戎人的钱仓和粮仓。
自戎人入关以来,历经无数战仗,他们分封的土地早已经分的差不多少,而那些即将入关的戎人百姓也是需要土地来生息繁衍的。
所以那大单于就只好将目光盯上了神京,希望那里的商人们能够为他获取钱财用来招募不断损耗的兵马。”
“我明白了,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