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但他转眼一想,能让樗里骅也觉得棘手的案子自然是不会寻常的吧。
所以,西子惠连忙起身拱手恭声说道:“谨遵将军之命,却不知是何案子,又要杀谁?”
说完话后他等了许久,这才听樗里骅缓缓说道:“西子大夫要办的乃是纵容麾下兵士擅杀百姓之案。
至于杀谁,这黄阴城中的将领每个人都有嫌疑。”
“啊!”
西子惠一听之下突然大惊失色,他惊叫了一声后连忙抬头看向了面无表情的樗里骅一眼,这才又听樗里骅说道:
“高云策、梁青书、安默然,魏嚣、卫木、李季、唐元、柳颌、牛庸、黄云鹤、辛童儿,这黄阴城中的所有将领都有嫌疑,不管是谁的兵士擅杀百姓,那作为主将的他都该死!
今日本将率领大军经过距离黄阴四十里处时,发现一家六口无论老幼妇孺皆被虐杀……”
……
黄阴城中那座原本是县衙的大厅中,樗里骅环顾着满厅中坐着的将领。
这些将领除了魏嚣之外,绝大多数都是从他戍守玉霄关时就跟随在他左右的兄弟袍泽。
此刻,听着众人一个一个将自己在各自戍守地域所做的努力和戎军动向仔仔细细的向自己汇报过后,樗里骅虽然依旧面色冷峻但内心之中却如同浩瀚的海洋一样波涛涌动。
他并未急于听取高云策对黄阴城外戎军动向的汇报,而是在众人纷纷汇报完之后看着自己露出的的一阵阵古怪表情之中陷入了凝思。
他默不作声,但却目光炯炯的盯着这厅内每一个熟悉的面孔,就仿佛是怕这些面孔自己再也见不到了一样。
此时的他在等待一个人的到来,当这个人来到厅内后,或许坐着的将领中会有数人人头落地,再也无法跟随着自己南征北战。
“蹬蹬蹬。”
随着一阵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樗里骅顿时猛然抬起了头,他的目光中突然出现了一丝痛苦,但这丝痛苦之色转瞬即逝,随即涌上他面容的却是稍显愤怒的神色。
“将军!”
进殿的西子惠看到自家主将后立刻向樗里骅恭声施礼道。
樗里骅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西子惠不必多礼,随后就见西子惠又向殿内众将施礼后这才对着樗里骅说道:
“将军,卑职已经查清,黄阴城自半月前高将军下令清城以来,城内百姓只留下了三万青壮,其余的老弱病残均被护送向东去了阪城、上洛。所以城外被害百姓大多都是不愿离开故土的大家富户。
据卑职连夜查探,城东四十里范围内共发现遇害百姓九百七八口,其中贵族之家占了三成。”
“啊!”
“什么!”
“百姓被害?是何人所为?”
西子惠说完话后,厅内众将之中立时数人站起,纷纷顾盼左右,怒目圆睁问道。此时他们才知道樗里骅为何会突然变得愤怒,而昨夜樗里骅又为何要单独见西子惠。
前有左更方元恒往事为前车之鉴,所以没有人觉得大战之前戕害百姓之举会是小事一件,要知道这个时候屠杀百姓的恶果可并不分什么贵族庶民。
而且卫木、魏嚣、高云策、梁青书几名站起身的将领更是觉得身后冷汗淋漓,就仿佛秦岚往事如今发生在了眼前似的。
他们几人的眼中几乎看到了败亡在即,所以他们也愤怒了。
樗里骅并未让西子惠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发现了此刻嘈杂的厅内有两人低下了头面红耳赤了起来。
当樗里骅看到是他们二人后,不禁为之一愣,随后立刻打断了西子惠的话。
他突然做出了决定,绝不能公开揪出这二人。
所以当西子惠看到樗里骅为了阻止自己的话而提起手时,也是一时之间有些愕然起来。见厅内正在怒骂呵斥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