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次出手,让那帮京城来的京营士卒一个个都吓尿了,平日里连李逵的目光都不敢看,更不要说和李逵唱反调了。反正在李逵麾下的这群人,李逵说什么都信。即便李逵说鸭子踢死了骡子,所有人都会争先恐后的表示,自己亲眼所见。
章楶的话不得不说对吕大防和苏辙的震撼巨大,尤其是苏辙,他其实对李逵并不了解。只是源于偏见,刻意地避让了李逵的所有消息。
从章楶口中听来,让苏辙心中狐疑起来“难道自己看错了李逵?”
他看李逵是奸佞,也认定了李逵是奸佞。而且李逵做的所有事都是奸佞所为,不做解释。
反倒是吕大防,有所明悟起来。他是近距离观察过李逵,也见过李逵练兵的大佬,别看吕大防不善于用兵,但毕竟是做过宰相的人,眼光和判断还在。尤其他在任上,还挖掘了章楶这么个大才,自然有独到的见识。
吕大防将最近整理出来的一些公文,鄜延路求救的抄件,还有从各地传来的西夏进军的方向都给了章楶。
这才托付道“有劳质夫兄了,在下如今也该走当年子厚走过的路了。”
苏辙迟疑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微仲兄,依弟看陛下似乎还有将你召入朝堂的想法,只不过暂时因为变法派刚来朝堂,为了稳定子厚等人,这才同意了贬谪兄长。兄长不妨早做打算,如今内忧外患,子厚似乎也控制不了。”
章惇确实已经对朝堂部分失控了。
绝对支持章惇的是蔡卞,但他孤掌难鸣。墙头草曾布似乎对李清臣很不满,而李清臣和章惇又有了隔阂,长此以往,朝堂上争论必然无休无止,赵煦出于稳定之计,恐怕还得用保守派。
吕大防还以为苏辙是宽慰他,长叹道“子由,不用宽慰为兄了。为兄确实有过错处,当年对西夏退让,河湟再失,导致西北如今的乱局。当年要是为兄不支持君实,恐怕也不会成如今这个样子。”
面对吕大防的愧疚,苏辙无言以对。
当年谁错谁对,真的很难说。宣仁太后是个女人,并不是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像西夏梁太后那样疯狂,一个女人霸占朝堂几十年,还屡次发动对大宋的进攻,简直匪夷所思。可对于高太后来说,要发动一场场战争才能让她稳定朝堂的话,恐怕宣仁太后也无法面对巨大的压力。
阔别之后,吕大防在韩城住了一天,就离开了西北,开始了他的贬谪之路。
苏辙原以为章楶在研究过双方交战的情况之后,会立刻启程去鄜延路,甚至直接抵达延安府,接替吕惠卿在延安府的指挥。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章楶伸了懒腰之后,对苏辙道“子由,你想去延安府吗?”
“我……”
苏辙不会打仗不是他的错,他是从来没有接触过战争。但是他也是绝顶聪明的人,从章楶的话外音里就听出,章楶要闹妖。
不要啊!
要说苏氏兄弟,两人最大的区别就是,苏轼性格跳脱,不喜欢一尘不变的东西,他喜欢惊喜。但苏辙性格稳重,接受不了不可预测的未知,难以接受不可预见的变数。听到章楶这话,心猛地咯噔一下往下坠,颤声道“质夫兄,之前我们已经说好了,等到刘延年一来,马上救援延安府的啊!”
“有吗?”章楶迷迷瞪瞪的语气似乎又要赖账,可看到苏辙气地眼泪都快下来了,顿时变脸大笑“对,没错,为兄是说过这话。但为兄这一琢磨吧,你猜怎么着,为兄竟然看到了鄜延路能够守住党项人进攻的可能。在为兄看来,鄜延路,不,应该是郝随和李逵上报的战绩一点问题都没有。那么你猜,我们之间谁出了问题?”
“质夫兄,都这时候了,你就别让我猜了。”苏辙紧走几步,拦着章楶不让走,非要章楶按照原先商量的救援办法来。
也就是刘延年的三万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