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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开口,郝随忍不住了,用尖细的嗓子开口道“李逵,也就是今日殿试,你能使唤咱家。别不知好歹,吃食没毒。”
李逵翻着白眼,悠悠道“谅你也不敢。”
气地郝随真相将手中的木桶套在李逵的脑袋上,暴打这混球一顿。自从李逵出现之后,他被皇帝冷落了很多。虽说还在皇帝跟前听差,但身边多了个和他争宠的对手,这种眼瞅着苦心积虑熬了十几年才换来的富贵,一转眼就要给他人做嫁衣的悲愤,让郝随对李逵恨之入骨。
但殿试场合,郝随也不敢和李逵吵闹起来。
他甚至想偷偷将李逵的魔盒打翻在李逵试卷上,可是等了很久,却没有等到机会。
李逵伸手就能将他的书案防的严严实实的,这厮竟然将试卷放在了衣襟里,贴身藏着,显然也是有备而来。
朝廷抡才大典,皇帝身边的人也不能闲着。
这算是大多数进士们能够享受到皇宫中太监的伺候,还有御厨的美味的机会了。而且对很多人来说,只有少数的几次。
当然琼林宴肯定也是如此规格。
李逵一口羊汤,大嘴张开,偌大的包子两口送入嘴里。咕咚一下咽下去,速度快的就像是饿死鬼投胎。
很多贡士都被李逵的豪放给惊呆了。
甚至连坐在高台上的几位大臣也将目光投射到了李逵的身上。
章惇气定神闲的坐在宰相的位置,不紧不慢地吃着炊饼,他对于饮食上的要求也不高。并非那种崇尚奢华的世家子弟,从习惯上来看,他就是个异类。
这方面,他和李清臣有点像。不过李清臣是寒门出身,他生活简朴,是为了告诫自己,他如今得到的一切都是通过辛苦而来,不能忘记忧患之困。文人都喜欢忆苦思甜,有的人坚持住了,生活就简单了起来,德操也升华了。有的人装装样子,纯粹是为了给人看。
不过,蔡卞和曾布不一样了,他们喜好锦衣玉食,不肯苛责自己。但食物不算孬,也勉强吃起来。
突然曾布看到李逵,笑了起来,对李清臣道“李兄,你就是被那位酒囊饭袋给落了脸面吧?”
李清臣不待见李逵,不仅仅是李逵,和苏辙所有有关联的人他都不待见。
不过,相比之下,他对曾布的厌恶甚至要超过李逵,轻轻笑道“非也,我是磨砺他而已。曾兄多心了。”
哼。
曾布碰了个软钉子,越发心中不悦。
变法派这边人多热闹些,反倒是保守派那边,虽人少,却很融洽。范纯仁也好,苏辙也罢,平日里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但内部还是极力团结自己人的君子。相比变法派的互相拆台,保守派要团结的多。但团结也没用,皇帝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让保守派滚蛋。
别看策论题目中,说到了变法的结果不好。
但是苏辙一看题目,心里明镜似的清楚。皇帝这是想要清算后党,矛头直接指向了变法失败的原因,因为没有坚持下去。
为什么没有坚持下去?
因为出了个太皇太后,还有元祐党人。
对外绥靖,对内强压,民怨沸腾。这是变法派告诉皇帝如今大宋的困境。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元祐党人执政的时候,手上并没有能达到将领,那时候章楶还没有展露统帅天赋,凭借一人,就欺负到西夏过濒临崩溃的地步。而且每次都是以少胜多,堪称文坛的妖孽。当年,这位还在各地当转运使之类的官,根本就没有展露军师才能。
真要是有这么一位在西北如同定海神针般的大能镇住西夏国,司马光也不会急着去和谈。之所以要和谈,是因为心里没底,一帮子酸儒为主组建的执政团体,根本就没有一个人会打仗,倒是写史书都很擅长。这种局面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