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是谁?谁也不知道,凡是见过他真容的人都死了,但是,上天将一个巨大的秘密告诉给了苏燮他们,这是为了帮助他们,如果当年楚母没能变成怨魂,那么关于这个戴面具的男人的秘密永远无人知晓。独孤麟始终相信再经过精心推测出的结果,也不及一个死者告诉你的答案。
“这么说来,藏在蜀山派里那个神秘的面具男人,极有可能是当年屠杀巴蜀的寅羽阁阁主吗?”独孤麟将目光转向对面的楚桐雨,她的脸上挂着惨淡的愁容。
“我相信我母亲说的都是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在这个世上呢,最大的可能,就是绝对精妙的将自己隐藏起来了,”楚桐雨忽然说出了一个令所有人为之胆战的话,“他,可以伪装成任何新的身份,只要一个人完美的丢掉了自己以前的身份,以一个新的角色存活下去,就算我们找遍天涯海角,也不可能把那个寅羽阁阁主给抓出来。”
这是真理,在场的四个人全都陷入了沉默,但心底皆有了同一个答案,接着,楚桐雨继续说了下去,她的声音不再那样平静,而是充满着刻骨的怨恨而颤抖,“但是,我母亲之前坚持认为是流奕馆的开山祖师杀了我们楚家,毫无疑问,你们也都听见我说的话了,他不仅是流奕馆的开山祖师,还是寅羽阁的阁主,现在又隐藏在蜀山派里,如果没有一个人来告诉我们这些答案的话,说不定迟早有一天……”
所有人看向了楚桐雨,目光最后带着不可思议的惊惧,“澜州的势力会一个接着一个被他给吞并,这是个非常可怕的家伙,从他身为流奕馆的开山祖师——赢天罡开始,设了一个巨大的局,我们都是他的棋子,始终按照他所预想的步数前进,最终走向的必然是灭亡。”
尽管大家都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但楚桐雨说的句句在理,她的思路清晰,就连苏燮在刚开始也告诉过杨伶和独孤麟,说秋山鹤长老在生前也十分怀疑自己的祖师爷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杨宗主,此事暂且先不要惊动天罗圣殿,如果一旦动静过大,肯定会被蜀山派察觉,到时候那家伙又不知设些什么法玩我们,总之,现在绝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动向。”独孤麟扭头说道。
杨伶身为凤凰宗宗主,一介女流,也能将宗门内务治理的如此妥当,虽然离不开东总管的聪明才智,但也足以体现她比普通女人更懂得如何面对大局的意识。
“我懂,此事当然不可外扬,不过……难道这次就你们俩个逃了出来吗?其他人呢?”杨伶微微点头,又面向对面椅子的两人。
“直到现在,我所知的只有我和楚师姐逃了出来,可惜的是……”苏燮放在桌子上拳头猛然握紧,指节一根接一根的发白,话里透露明显的愧疚感,“我兄弟还留在道馆里,我没能带他一起走……但是,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实在是没办法,现在能做只有祈祷他安然无恙罢了。”
楚桐雨黛眉微皱,她知道炎华对苏燮有多重要,他为了救自己,为了救道馆,一个人承受了太多痛苦。
她心里很是惭愧,没错,决不能成为苏燮的累赘,她要尽全力为苏燮做盾牌,“炎华一定会没事的,我了解过,那小子聪明机敏,知道大丈夫关键时刻能屈能伸。”
说着,楚桐雨把玉手缓缓放在了苏燮的拳头上,安慰道。
“谢谢你师姐,我只是……太担心他罢了。”苏燮苦笑道。
杨伶内心一震,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从前,小时候,也像苏燮这般大的她,也经历过这种分别之痛,见到眼前这两个年轻人还只是一个孩子,就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如果……如果没有遇见那个叫东海客的人,现在的她,早已尸骨无存了吧?成了一堆散落在绿岭的灰尘。
“楚桐雨,对于你的父亲,你有何印象吗?”独孤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