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南霆没有说话。

“要不要和我喝几杯？缓解缓解心绪？”封南霆虽然没有说什么，可周策知道他的压力很大。

封南霆点点头。

二人面对面坐在了一张桌子上，周策笑问，“你应该想喝烈酒吧？”

“烈酒。”封南霆说。

……

兰馨儿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她发现张嫂还等在门外，这让兰馨儿脸上有一点意外。

“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去休息吗？”

张嫂摇了摇头，“主子都没有休息，做仆人的哪里敢去休息啊？”

兰馨儿脸色看起来淡淡的，“这里太闷了，我们去走廊走走，透透气。”

“好。”张嫂答应兰馨儿的话，“夫人，赵熙宁她……”

“死了。”兰馨儿的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张嫂的心却被什么给扎了一下，有恐惧蔓延。

“夫人，您是……”

“猜的。”兰馨儿大概知道张嫂要讲什么，“依照封南霆的性格，这种事情会发生也不奇怪。”

“那夫人你……”张嫂有点担心兰馨儿。

兰馨儿笑着摇了摇头，她问：“张嫂，你怕吗？”

张嫂没说话。这种事情，说不害怕是假的吧？

“走上这条路……本来就是不要命。若是害怕，那离死亡也就不远了。”兰馨儿淡淡的看着窗外的月亮，“我曾经就是封南霆手底下的一枚棋子，只是他忽略了我并不甘心做为棋子，以至于后来他看见我成为了他［妈］的表情，脸上的惊讶。”

想到这个，兰馨儿淡淡的笑了。“张嫂，我们都害怕被人吃，别人都在吃我们啊。”

张嫂目光复杂，兰馨儿这句话说到了她的心坎。“我们怕死，却为了活下来不得不去吃人。”

兰馨儿笑了笑。“张嫂觉得善恶的界限在哪里？”

“好人、坏人二选一。”

“那你觉得你是坏人吗？”

张嫂忽然沉默了。即使，心里头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人们面对真正问题的时候，大多数都会选择去逃避。

“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东西。”兰馨儿笑了笑，“可是，我也不甘心别人一直都踩在我的头上。你懂吗？我是个人，也有自己的感情，凭什么有些人理所当然觉得我们就该被踩呢？”

“不甘心……”张嫂又何尝甘心现在自己的处境。

“所以，忍着吧。”兰馨儿淡淡的道，“拼一下，说不定哪一天到你踩别人了。那样……估计就可以解放了。”

“希望那一天，可以到来吧。”张嫂说。

……

夜风，呼呼的吹。

简以沫独自一个人在封宅的庭院里逛着，忽然，她的脚步停了下来。

“南霆？”简以沫微微张大了眼睛。

“在这里做什么？”封南霆的头发被风吹乱，语气温和。

不知道是为什么。简以沫总觉得现在的封南霆，他很疲累。

“怎么了吗？”简以沫朝封南霆靠近。

忽然，她一把就被封南霆给拥在了怀里。他闻着她身上干净的味道，他忽然感觉到了救赎。

简以沫皱了皱眉头，鼻尖有一股酒味：“你喝酒了？？”

封南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轻轻的说：“给我抱一会儿，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