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别扭着,转过身去,“不要你管!”
她有点恼,觉得等会儿没法出门见人。
男人眉宇微微梭动,淡淡吐了句:“又不是没帮你穿过。”
她恨极,又瞪了眼。
“那不一样!”
黑夜跟白昼,能一样吗?
陆少帅却说:“对我来讲,是一样的。”
反正他的眼睛在晚上也能看清一切。
苏黎没理会他的混账话,整理好自己,下床来。
陆宴北见她急匆匆的样子,问道:“怎么了?找什么?”
话落,见她提了被扔在地上的医药箱回来。
苏黎打开医药箱,取出里面的针筒和橡皮管,又看向男人:“你过来。”
陆宴北不明所以,“你要做什么?”
虽然不懂,可却没有怀疑她什么,老实地坐过来。
苏黎拿起他一只手,拍了拍手背,“握拳,捏紧。”
男人脸色沉沉,但还是照做。
等看到她用橡皮管扎住了手腕,陆宴北明白过来,“要抽血?”
“嗯。”
“你要研究我的血?”
“算是吧。”
苏黎想着他赶时间,没工夫回答太多,一手捏着针头,手指熟练流利地一晃,锋锐的针尖已经没入了男人手背上的青筋。
瞬间,鲜红的血被吸入了注射器中。
苏黎一手压着针头,另一手扯了他腕间的橡皮管。
男人一动不动,看着她专注的眉眼。
“你来找我,是为这个?”
“那不然?”
女人挑眉,冷冷反问。
脸上红晕还未消退,鬓间毛茸茸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着白皙娇嫩的面颊。
她挑眉一瞥,眸光里仿佛有无数细碎的星子飞出,晃着男人的眼。
陆宴北情不自禁地伸出另一手,轻柔地捋过她鬓间汗湿的发,笑道:“我以为你是来送行的。”
话落,又换来女人一瞥。
抽完血,苏黎把工具收拾好。
“你赶着出发,我也该走了。”
陆宴北站起身,看着手背上按住的酒精棉,见针眼没再流血,便把酒精棉丢弃了。
“抽这个血跟解毒有关?”
“只是我的猜想,还不确定。”事情没有定论之前,苏黎不敢告诉他。
怕给了希望,又让他失望。
“你要走这么久,毒性发作怎么办?”苏黎瞧着他,眉心蹙在一起,担忧地问道。
“忍一忍,总能过去。”
男人轻描淡写。
苏黎心疼,可无能为力。
两人对视着,一时都没了话说。
片刻后,苏黎不好意思地收回视线,提起医药箱。
“我该走了,你??多保重。”她沉沉说了一句,转身,准备离开了。
男人突然跟上来,一把握住她的手。
她一惊,回眸。
“我送你。”
他掌心火热,而她手心也还有汗。两只手掌交握,一时热源传递,互相感染,那热度又催生了几分情意。
苏黎的脸更红了。
送她出了庭院,坐上汽车。
陆宴北没再说一句话,只是帮她拍上车门,目送着汽车离开。
苏黎不敢回头去看,只盼望这分离不会太久。
车子进了街,苏黎便吩咐司机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