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这边走来。
徐微格赶忙错开目光,慌忙织着袜子,不到十秒,就织错了好几针,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弥补不了,只能拆掉,从没错的地方重新开始。
他在床边停下,似是有话有说。
徐微格也想很快说清楚,但一抬眼,就看到他长长的睫毛似乎有些湿,好像刚从雨雪中走过。
“你先去洗澡吧,身上都带着寒气。”
“外面下雪了。”原辞答非所问,他望进她的双眼,喉结滚了滚,“今年的第一场雪。”
听着他清淡舒服的语调,徐微格心头重重一跳,她紧紧握着手里的袜子朝窗外看去,这一看,她彻底呆住了。
窗外的细雪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鹅毛大雪,下的极为缓慢。
他们住的地方对面就是通江,夜晚仍有商船和游船走过,雪一点一点落在江面,落在整座川流不息的城市。
徐微格很喜欢雪,从小就喜欢,她一把扔掉手中的毛线袜,赤着脚走到落地窗边,整个人都恨不得趴在窗边看这盛大的雪景。
原辞慢慢走到了她的身边。
徐微格感受到身旁有人,她眉眼弯弯的和他分享喜悦。
“真的下雪了!好大的雪!”
“嗯。”原辞喉结轻轻滚动,他的眼睛只看着她,就她一个。
徐微格被这股浓密的视线牢牢锁住,大雪都无法都将她拉回去。
她仰头看着他,他额前的发梢,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
她突然好想亲他啊。
徐微格咽了咽嗓子。
他似乎看着她出了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偷偷亲他一下,会被发现吗。
发现就发现了,她现在就是莫名想亲他,谁都拦不住。
徐微格打着赤脚往前走了一步,她仰起头,双手抓住他的衣领,唇瓣刚碰上他的,后脑就突然被掌住,她微微睁大了双眸,眼睫颤了颤,又慢慢闭上。
今年的第一场雪。
他们在新家的卧室里,在落地窗旁,不带任何一丝情欲,认认真真的亲吻。
不知是谁先慢了下来。
他们终于慢慢分开。
但额头仍然相抵,双臂仍然相拥,两人各自喘着气。
徐微格颤着睫毛,气息不稳的小声说。
“看在今年第一场雪的份上,原谅我好不好。”
原辞的眼睫重重一颤,下一秒,他又紧紧捧住她的下巴送上自己,像是一场献祭。
炽热又温柔。
窗外的雪仍旧漫天纷飞,此刻却像是要化了。
……
然而。
亲吻也没办法抵消她今天的错。
原辞去洗澡的时候,让她仔细想清楚今天都做了什么事,错在哪,如果说不清,就写下来,写清楚了等他洗完澡出来看。
徐微格觉得自己可太难了,从小作文就写得不好,口述吧,一点一点说总感觉像被凌迟一样。
她把最后一点袜子织完了倒在床上,拼命的翻滚,企图得到一点新思路。
其实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一点不安,虽然亲吻不能抵错,但能止心慌。
那片刻的温存还是很有用的,起码让原辞的脸色好了许多,还能心平气和的让她反思,而不是直接一张嘴就噼里啪啦的一顿训斥。
徐微格还挺满意,把脸捂在被子里笑出了声。
真是堕落了。
以前他一说她,她就能立马反怼回去,现在他只要不凶她,她竟然就觉得还不错。
人的奴性真是刻在骨肉里的。
徐微格啧啧感叹,都忘了即将要面临什么场面。
原辞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来的时候,就见她大摇大摆的躺在床上,十分享受。
他微微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