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爵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说道:“老爷子让我寸步不离的陪着你,不回去正好,让我耳根子清净会儿,反正我也不想伺候他。”
曲清歌垂着头没说话,她知道,他只是嘴硬而已。不管是为了什么,自从知道老爷子没多少日子可活了,一直在跟前伺候的都是叶君爵,老爷子情绪反复无常,他也没有翻脸,他自己的腿都还没好利索,鞍前马后的,没有过抱怨,趁这个机会,清静一下也好。
不过她也算因祸得福,若不是这样,他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在医院守着他?
第二天上午,医生拿着手术同意书过来让叶君爵签字的时候,曲清歌紧张得心都提起来了。她从小到大都没进过手术室,身上甚至连一个小伤疤都没有,临了头,再所难免的会害怕。她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怕叶君爵嘲讽她,这是她自己的决定,反正迟早要挨这一遭。
叶君爵修长的手指握着笔,欲签字时又停顿了下来:“你好像很害怕的样子,想好了没?签了字就没办法了。”
曲清歌一阵尴尬:“谁说我怕了?我才没怕,你签吧!别耽误了手术!”
他侧过脸看着她,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随即快速的在同意书上的几处地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曲清歌反复的做着深呼吸,待医生说马上准备手术的时候,她呼吸更加急促了。
很快,准备工作做完,她被推往了手术室。她浑身止不住的在发抖,那种被恐惧笼罩全身的感觉,根本没有办法克服。大概没有女人生孩子的时候是不怕的吧?
她眼神下意识的看向慢吞吞跟在后面的叶君爵,他那丝毫不慌张的模样跟她现在的状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有些想哭,后悔没通知家里人,哪怕挨顿骂,也总比在这时候无人关心无人安慰来得好。
在手术室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也顾不上会被叶君爵嘲笑了。
叶君爵在手术室门前止住了脚步,薄唇轻启,说了什么,她没听清,也没工夫揣摩。
阿泽准备好了新生儿需要的东西之后,也一同在手术室在等候着。看叶君爵一直皱眉沉默着,阿泽开口说道:“其实不用太担心,手术过程出意外的几率很小,打了麻药也不疼。”
叶君爵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谁说我担心了?”
阿泽挑眉道:“我跟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点情绪都看不出来的话,也就不用混了,少爷,你不用遮遮掩掩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叶君爵没再反驳,翻了翻阿泽买来的东西:“没什么漏掉的吧?别到时候正要用了发现忘记买了。”
阿泽信心满满:“放心,一样没落下,我是过来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似乎过了许久,又好像没过去多久。婴儿的啼哭声从手术室内传了出来,不太响亮,有些羸弱。叶君爵目光死死的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有护士抱着孩子出来了:“谁是曲清歌家属?来一个人跟我一块儿带孩子去体检,其他的守在这里等产妇。”
没等叶君爵说话,阿泽先起身了:“我去守着孩子吧,少爷你在这里等太太。”
护士见外面只有两个大男人守着,有些奇怪,但也没多问,只留下了一句:“母女平安,孩子虽然早产了,但也没提前多久,体征看上去还算正常,体检完了没问题的话不用去保温箱。”
等护士和阿泽抱着孩子走远,叶君爵才回过神来,是个女儿么……?不知道老爷子会不会在临终前逼着生二胎……
保姆掐着点的带来了营养餐,曲清歌也从手术室出来了,不过人是昏睡着的,脸色煞白得跟刚刚生了一场大病一样。叶君爵第一次没有表露出不耐烦,前前后后守了这么久,倒是头一回。
没见着孩子,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