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小心翼翼将我揽进怀里,他的脸在我发间摩挲。
“对不起。”他低诉的气息喷在我颈窝耳后,“你要是不喜欢,我找人将她打发走。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
房间里头,是冗长,没有尽头的沉默。
可我清楚,我们都没有睡觉念头。
“你把萱草,弄哪里去了?”我问。
“你想见她……”他默了下,“明天我让人放她出来。”
“不用。”我道“我去找她。”
他环抱着我的手紧了紧,道“好。你想什么时候去,我陪你。”
“明天。我一个人去。”
“至少,让星图跟上……”
我没再搭理他。
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已经不记得了。
在梦中,我浑浑噩噩,又回到了那个四四方方的广场,鹅毛大雪纷纷而落,很快便将我给彻底掩埋了……
我从噩梦中惊醒,窗棱上的白光告诉我,天已大亮。
莫干比耶已经离开了。
我翻身下床,有侍女捧着金盆帕子走了进来伺候梳洗。
我很快便梳洗完毕,吃了早点。
星图早已侯在寝殿外,见我出来,便走在前方引路。
今日的阳光,甚好。
照在积雪的庭院上,像是满地碎金。
经过一夜大雪,庭前积雪更厚了。
昨天还只是到脚踝,如今已经快到膝盖。
殿门外,一群抬轿的汉子正侯在那里。
想来,莫干比耶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我顺从的坐了上去。
汉子们跟着星图七拐八绕,将我抬到一个石门前。
星图用身上的钥匙将石门打开,里面是灯火通明的幽道,有负责看守的人走了过来朝我毕恭毕敬地行礼,将我进到密室的深处。
那地方于我而言,一点也不陌生。
正是那天晚上,桑达太后将我关起来的地牢。
地牢很大,结构也很复杂,像迷宫。第一次进,要是没有熟悉的人领着,肯定会迷路。
拐了几个弯后,我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坐在那里发呆的萱草。
她变得更瘦了,双目无神地望着墙上跳跃的火焰,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隔壁的牢房都空着,这附近只有她一个人。
她发现了我的到来,将目光从火焰上收了回来,缓缓朝我转来,扯着嘴笑了笑,“你来了。”
我默了半晌,走上去,示意牢头将牢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