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断他的手,难消杨天霸的心头之恨。
至于到底是恨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被打得脑袋昏沉,老实的庄稼汉硬是拼着本能的把自己的娃儿全全的护住,不让他挨一点打。
肖一盆不敢再说话求饶,他感觉自己嘴里有一口热腾腾的东西在涌动。
他潜意识的知道如果开了口,这口东西将会喷涌出来,然后他将失去意识。
一旦如此,谁还能抱住他的娃儿,谁还能保护他的娃儿呢?
不能说话,不能说话!
这念头硬生生的卡住他的脖子。
老实人挨打,不说话。
连求饶都没有了。
杨天霸气得眼睛都快要瞪出来,牙齿在嘴里啪啪作响,盛怒之下,举起大棒竟然一棒子给王一盆的脑袋打下去。
“老子让你横!老子让你挡。”
啪!
棍子竟然被打断啦!
天上的雪花鹅毛大,地上站着的人都是绫罗绸缎啊!
这棍子一断,也仅仅让他们皱眉咋眼,觉得在杨天霸当着他们孩子的面
着实不体面。
庄稼汉死死的保住自己的娃,七窍流血的跪着,大大的眼睛竟瞪出了响啰,
意识,没有了。
嘴角的血,一点一点的渗出,
啪,
啪,
啪!
像是温暖的雨水,一滴一滴地打在女孩的脸上,这就是“打脸”吗?
腥臭,真的腥臭。
伸出手,摸着他的脸,不自觉的流泪,很是奇怪。
“你,为什么要这样呢?”
少女在父亲的怀里呢喃的开口。
可惜,这个憨厚的庄稼汉,已经不能开口,本能的跪着,只是为了最后保护他的娃儿。
他的眼睛没有闭下,他的瞳孔已经放大,甚至连缩回去都缩小不了啦。
棍子噼啪,落地。
这一下子,鲁老爷似乎心有不忍的冷漠开口。
“行啦,不就是小孩子打架吗?”
看着诸位地主豪绅,鲁老爷抱了抱拳,以示礼貌,冷声道“子债父偿,各位同乡请给鲁某一个面子,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去吧。”
这棍子都打断了,众人其实心里也消气了。毕竟都是小孩子嘛,给那个野小子一点教训就算啦!
周边的地主豪绅抱拳还礼。
“鲁老爷,说的是,所谓子不教,父之过,这孩子的父亲既然已经替他受了过,这是各位同乡看,就算了如何?”
“是极,是极。”
众人对视点头,大家算是一致同意,但是依然有人不是很满意的开口。
“我儿挨打这事就算了?这野孩子的父亲也算是舔犊情深只要这孩子给我儿磕个头认个错,这事才算完了。”
众地主豪绅,乡亲乡里听到此话,也觉得有道理,磕个头,认个错,这事才能算完。
要不,以后那个泥腿子都敢趴在他们头上动手了不是?
“是极,是极。”
“王老爷说得对。”
众人看向鲁老爷,看他是个什么想法。
沉默片刻,鲁老爷点头,毕竟他和众地主豪绅才是乡亲乡里。
而且这要求也不过分。
这一下,大家一直看向了人群中间跪着的人。
杨天霸骂骂咧咧的往后退,退得不远,似乎随时准备在上前。
黄管家这时才上前,在肖一盆鼻前一探。
“还有气。”
心里微放松,不得不佩服这庄稼汉的身体。
对着跪着的两人,黄管事家公事公办的道“小子,听到了没有,还不出来给各位老爷、小少爷们磕个头。”
语气里的“老爷、小少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