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臣工,这是要做何?”
胡正房没开口,因为这会儿,他没有开口的资格。
此时,
出列向前的,
是宰辅。
赵九郎走到御阶下,
摘下官帽,放在身侧,
随即,
其本人缓缓地跪伏下来:
“陛下,楚奴欺人太甚;
三皇子何辜?
明贵妃何辜?
陛下何辜?
大燕何辜?
我八百年社稷宗庙何辜?
今,
臣请陛下降旨,发兵伐楚!”
一时间,
赵九郎身后,
文武百官,
勋贵宗室,
全都跪伏下来,
齐声喊道:
“臣请陛下降旨,伐楚!”
“臣请陛下降旨,伐楚!”
声雷震震!
燕皇却开口道;
“我大燕现如今,国库空虚。”
姬成玦跪伏上前,大声道:
“父皇,祖宗创业何其难也,先人守业何其难也,难过当下无数!
祖宗赐我骨血,
先人赐我精魂,
骨血不可辱,精魂不可堕,
国库虽疲,
我大燕儿郎热血浑厚,
自古以来,
燕地不缺慷慨之士!
儿臣愿自降俸禄,以补前方,但求伐楚,破其郢都,毁其祖庙!
燕地男子,
共赴国难!”
后方,
满朝文武勋贵宗室齐呼:
“臣愿自降俸禄以补前方,燕地儿郎,共赴国难!”
燕皇攥紧了拳头,
走下御阶,
一脚将姬成玦踹翻,
姬成玦被踹倒,额头撞击在了台阶上,破了口子,流出了血,却马上又跪伏了回来。
“逆子,你可知楚乃大国,我大燕连年大战,百姓早已疲敝,再起国战,你让朕的百姓,何以度日?
百姓,乃朕之子民,朕今日只是没了一个儿子,朕却不希望朕的百姓,食不果腹,家家缟素!”
太子跪伏上前,
跪伏下来,
朗声道:
“父皇,儿臣请父皇移驾,登西直门,看我大燕民心!”
赵九郎抬起头,
开口喊道:
“摆驾,西直门!”
魏忠河脸上露出惊慌状,
自己的差事,怎么被抢了?
且陛下,还没下旨啊,这宰辅,居然敢当着圣上的面矫诏!
但魏公公马上又露出慷慨之色,
大声道:
“摆驾,西直门!”
“尔等放肆,放肆!”
百官、文武、宗室、勋贵,禁军,簇拥着燕皇来到了西直门。
当燕皇的金吾龙纛旗帜在西直门宫墙上立起时,
西直门外,人山人海望不到边的百姓们沸腾了。
一开始,他们只是大声地高呼,
有的在高呼陛下万岁,
有的在高呼诛杀楚奴,
有的在高呼为三殿下报仇,
到最后,
无数百姓的高呼声,逐渐汇成一处:
“伐楚!”
“伐楚!”
“伐楚!”
“伐楚!”
城墙下,堆着木柴。
有一群拄着拐杖的老者站在柴堆旁。
场面,
当即安静下来。
“楚奴欺人太甚,陛下怜我百姓,不忍靡耗国力伐楚,但想我燕地子民,对外,一直挺着腰杆儿,这话,就算是以后到了下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