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寡妇看了看朱氏,又看了看沈云瑶,她的嘴唇微微抖动着,眼底满是苍凉,“我自己知道,是我对不住你们。”杨寡妇说到此处,却是慢慢儿笑了,她竭力忍着眼瞳中的泪水,看着面前的沈家姑嫂,又是说道;“可你们有男人疼,有男人怜惜,又哪里能明白我的难处?自从我当家的走后,我一个女人拖着两个孩子,日子就跟在苦水里泡的似的,我一个人受苦没关系,可每次看见这两个孩子,我的心都跟刀刮似的,这两个孩子还这样小,他们还要长个子,哪能跟着我这样熬下去?”
“所有你就想缠上咱家的姑爷,好让他娶你过门给你养孩子,呸!不要脸!”沈母啐了一口。
“对,我是不要脸,”杨寡妇的眼泪从眼眶里落了下来,她深吸了口气,继续开口;“我做梦都想找个男人,一个有担当的,能给我们母子遮风挡雨的男人,所以……当秦相公给了我银子,为我修房子时,我便被猪油蒙了心,生了不知好歹的念头。”
说到这,杨寡妇顿了顿,一双蕴着爱慕与哀怨的眸子却是向着秦北扬看去,沈云瑶看的清楚。
“你说说清楚,你到底做了啥?”沈母当先忍不住,上前一步问道,朱氏生怕婆母会气坏身子,只扶住了沈母的胳膊。
杨寡妇却没有理会沈母的话,她只是转过目光,向着沈云瑶看去,她看着秦北扬搂着她的身子,看着沈云瑶依偎在男人宽阔的胸膛,她看着,眼角便有无限的酸苦划过,只喃喃道;“云瑶妹子,秦相公就是嫂子梦寐以求的男人,他踏实,勤快,仗义,我……我是真羡慕你啊。”杨寡妇声音凄楚,刚说完,便有一长串泪水从她的眼眶里落了下来,她俯下身,终是忍不住的呜咽了起来。
“云瑶,这些话咱们不用理会。”秦北扬看着妻子的眼睛,低声开口;“我不会放在心上,你也是。”
沈云瑶轻轻点了点头,她看向地上的杨寡妇,轻声道了句;“所以,这就是你害我的理由。”
她想起那吴广发,想起破屋中的事,直到此刻都还是不寒而栗,秦北扬察觉到她的轻颤,便是情不自禁的紧了紧妻子的身子。
“啥?云瑶,这个不要脸的烂货到底怎么着你了?”沈母听着女儿的话,当下就是停了下来,对着女儿问道。
沈云瑶没有说话,她只看着杨寡妇,看着她温温弱弱的样子,又有谁能想到,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杨寡妇,竟会有如此歹毒的心思。
“云瑶妹子,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是要下阿鼻地狱的,”杨寡妇说着,一手环过一个孩子,与沈云瑶道;“我犯下的错,哪怕是死一百次也不足惜,可你们看在孩子的份上,却饶了我的命,云瑶妹子,谢谢你……也谢谢秦相公……”
“住口!”见她一口一声的秦相公,秦北扬眸心凌厉,喝断了她的话,而沈云瑶心里只觉堵得慌,她委实是不想再看见杨寡妇,更不想再和她说一个字,她的眸心清亮,只静静地与杨寡妇吐出了一句话来;“你不用再说了,我不想听。”
说完,她向着秦北扬看去,只说了声;“夫君,咱们走吧。”
“好。”秦北扬点了点头,他不再理会杨寡妇,顾念着妻子的身子,只一个横抱,稳稳当当的抱起了沈云瑶的身子,与她温声说了句;“咱们走。”
经过这么一场惊变,沈云瑶也是觉得有些头晕,方才在来的路上,她悬了一路的心,生怕丈夫当真拧断了杨寡妇的脖子,会背上杀人犯的恶名,进了杨家的院子后,又听杨寡妇说了好一番对丈夫倾慕的话,沈云瑶只觉心口堵得慌,却越发觉得疲倦起来。
见女儿女婿要走,沈母亦是跟在女婿身边,照顾着女儿回家,临走前,沈母还不忘向着杨寡妇啐了几口唾沫,倒是朱氏放缓了步子,故意留了下来。
杨寡妇仍是坐在地上,一双眸子仍是空洞而无神的看着秦北扬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