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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扬起,“咦,你醒了啊!”
原亦生这才发现,琴音不知何时停止了,而易谦锦此刻正转头看向着她。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为自己刚才的晃神而暗自懊恼,“你怎么会在这里?”
“找你啊。”她道,“不过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你睡着了,而且你好像睡得很不安稳,我又喊不醒你,所以就用音乐治疗的法子。”
“音乐治疗?”他嗤笑一声,“只是一首钢琴曲,也可以称之为治疗吗?”
“不同的音乐,可以对应不同情况的病人,刚才这首曲子,在稳定一些焦躁、不安、恐惧的情绪时,会很有用,所以我就试试了,然后你现在……”她打量了一下他道,“你现在看起来,好像就好一些了。”
他眯了眯眸子,“焦躁、不安、恐惧?你凭什么认为我有这种情绪?”
“因为……”她顿了顿,正好瞧见他额头处有不少的薄汗,于是拿了纸巾,走到了他的跟前,“因为你睡得很不安稳啊,而且你口中还喊着,‘不要打我’,所以我才会这样认为地。”
因为这会儿,她是站着,他是坐着的,所以她一边说着,一边想要帮他擦去额头的汗珠。
只是她的手还未碰到他的额头,他便已经猛地扣住了她的手腕,“你说,我在梦中喊着‘不要打我’?”
“对。”她道,“你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儿吗?还是我听岔了?”
他薄唇紧抿,他是又梦见了他最为黑暗的那段时光了吗?当年他在医院里,被杀了他父母的人带走,被一遍遍的折磨……他可以挺过来,可以逃离,只能说是他命大。
可是纵然他逃出了那片黑暗,但是却始终忘不掉,总是会做着噩梦,然后从梦中惊醒过来。
“我梦到什么,和你无关,还有,你这是要做什么?”他冷冷地说着,视线落在了那只被他握住的素手上。
“我只是想要帮你擦一下你额头上的汗。”她道。
“用不着。”他说着松开了她的手,起身抽了一张纸巾,自己擦拭着额头的薄汗。
此刻,他的身上就像是弥漫着一层刻意的生疏,让人靠近不得。
这样的他,就像是一匹孤狼,不许别人进入他的世界,却也不愿意从他的世界中走出来。
这个人身上,又遭遇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