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范昆突然问司马相如,“我好像听说司马大人曾经做过道士,难道你真的相信驱魔赶鬼找回魂魄这些邪说?”
“是这样,”司马相如说,“下官为了夫人,曾经在邛崃山上悟道两年,师父和夜郎王子妃的父亲是师兄弟,我们还是师兄妹呢。”
“哦,难怪满朝文武都说司马大人不仅学问好,剑法超群,还有些道法呢!不知能不能展示一二,慰安慰安张德的亡灵?”
“哦,”司马相如应了一声,却把头转向了陈立,“陈侍卫!还记得初入夜郎时我所念的安……安魂咒吗?我吹安魂曲,你念安魂咒,或许能对我师妹有些帮助呢!”
范昆似乎还要说什么,司马相如却已经掏出短箫,悠悠地吹奏了起来,陈立也跟着念起了安魂的咒语——
魂灵易安,人心难安,
纵若彼此,殊途同归;
吾随天定,魂凝禅定,
心合聚一,无根无尽;
魂栖归息,淡然止意,
明镜之水,无尘无风;
心若聚散分合,神则天清明德;
惶惶不让,苍苍彷徨,
茫茫不慌,冥冥悠康;
欲还三千宏愿,号黄泉之奈何,
心魂平静,戾气平复,
抑制魔性,回复真我……
范昆本来是想为难一下司马相如,没想到对方却借坡下驴,还真的念叨了起来。他不好发作,只得静下来侧耳细听。
范昆安静了,其它的二十个绣衣使者也都安静了下来。
不过一个时辰后,楼板下面突然冒出了一个光环,光环里,诺苏梅朵手摇拂尘,笑脸如花。
司马相如和陈立的安魂法事戛然而停。
夜郎王子妃走出光环后,把手一招,那道光环就跳跃到了那纤纤素手中,渐渐缩小成了一个鸠鸟蛋大小的珠子,揣回到袖筒当中。
“怎么样?”蒙多懿德问了一声。
诺苏梅朵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只是笑了笑,便缓步走近了张德的尸体,口里念念有词,把拂尘在亡人身上抖索。
死翘翘的张德渐渐有了呼吸。
诺苏梅朵便把拂尘一抖变成马鞭缠回腰里,接着双手手臂平伸,手掌曲凹着罩着张德身子慢慢运气。
从脚到头,再从头到脚。
诺苏梅朵的两只手手掌经过的地方,张德的肌肉在突突突地颤抖。
室内很静。四周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张德头顶的那盏灯笼忽闪忽闪。时间擦着外面的窗棂窸窸窣窣地路过。
诺苏梅朵停住手时,张德便翻身坐起。
“张大人!你怎么样了?”范昆大声地问,声音有些颤栗。
张德没有回答范昆的话,却扑通一下子跪在了诺苏梅朵面前“要不是仙姑搭救,张德到了地府还不能投身,还不知要被关押多少年呢!”
“张将军请起,”诺苏梅朵立即把张德拉了起来,让他坐在了床上,“大家共同的目标是追捕檀何言和朱世安,不是为了逞能斗气自己内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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