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杰看着殿堂上的几具尸体,又转悠到各处的宫殿内外看了一遍,一路放声大哭着出来。
他重新走向了大殿里的龙椅,回头看了一眼,更加呜呜咽咽,泣不成声。
“作为哀牢国的国师,理应尽力辅佐大王,可被杨登这个混蛋这么一闹,我也是万不得已,只能将错就错,先暂时坐着这个龙位,等哀牢家继承大位的人长大,我一定还位与他。当然喽,到时候我还给他的可不只是这个哀牢,如果大家和我一同打拼,那新王继承的还包括滇国所有的区域呢。”
“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臣们只管把腰弯得与地面一样平,齐声叫喊。
范文杰接着又哭着连续下了几条命令厚葬死者,大赦天下,开仓放粮……一直折腾到半夜,才叫大家退朝回去休息。
朝中大臣们一个个都离去了,那个点了杨登穴位的年轻人才走了过来,喊了范文杰一声“爹”,接着说了一个“不”字后又改了口,喊了一声“父王”。
“喊爹和喊父王都一样,”范文杰轻声问,“只是豺儿!你们的活,做干净了没有啊?”
“原来这个就是范豺?”躲在暗处的诺苏梅朵吃了一惊。
她从范豺的体型上看出了干练和力量。
“你是说杨登一家?”范豺反问。
“不是他们家是谁啊?”范文杰说话的声音放得很轻,话里却满是恶毒,“哀牢王中了我的血水咒,年纪轻轻就一命归西了。他唯一的骨血刚刚被你老子亲自捏碎了卵子,一定活不过明天呢!怕的就是杨登家有人逃了,把我们的计谋暴露了出去。要是收不住民心,我们家的天下就难以稳定啊!”
“我们杀了杨登,就以谋逆之罪把早就准备好的布告贴了出去。大哥早派人把他的家人全都诛灭了呢!想想杨登这个黑锅也够冤的,”范豺似乎有些苦笑着说,“他还真是我们家忠心耿耿的一条狗呀!”
“什么忠心耿耿?”范文杰做出生气的样子,训斥起了范豺,“除了我们父子,豺儿啊!你们哥弟一定要记住,宁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杨登是一条狗,既然是狗,早晚也会咬人的。”
“是!孩儿谨记父王教诲,”范豺立即变得严肃起来,弯腰向他老子鞠躬,“那么父王啊!后宫里哀牢家的那个婆娘要这么处理?”
“加派服侍的人手,好吃好喝的养着啊,不过半年后,她也会因为思念丈夫和儿子而走向黄泉路的。”范文杰皱了皱眉头,“为了民心稳固,这个人我们不能动,好在把她锁在这深宫里,晾她也翻不了天。”
诺苏梅朵听到这里,心里一阵发凉。她那看上去似乎弱不禁风的身子往旁边一靠,就出了前面的正殿,独自往后宫就走。
王后宫里到处静悄悄,让那嘤嘤地哭泣声显得特别响。
诺苏梅朵在外面听了一下,穿壁进去时,看清了那正是王后。
她手中抱着一个时辰前被范文杰捏碎了的那个孩子。
“王后!”诺苏梅朵轻轻叫了一声。
“神……神仙娘娘来了?”王后惊喜地叫了一声,“要不是你作法救了我的儿子,我……我都明明看见范文杰那个奸贼捏碎了我们家龙儿传宗接代的地方了呢!我可是心都碎了呀!”
王后的哭声一下子大了起来,却被诺苏梅朵用左手竖起的食指压住对方嘴唇,右手却在极速地摆动。
“我不是传声给你,叫你千万要不动身色吗?要是范文杰知道你们家王子还活着,那个随时都可能派人过来,小王子就会有生命危险呢!”诺苏梅朵说,“你赶快准备准备,我现在就得带你逃出去了呢!”
“这——”王后急促起来,眼巴巴地看着夜郎王子妃,“现在到处都是他们的人,我们怎么逃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