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手上还拿着帽子要给禾筝带,最近气温不算冷,但也没暖到哪里去。
季平舟最担心她的身体。
也担心他走了。
她会睡不好,弄得心情又变差。
那是最糟糕的情况,他不愿多想。
禾筝听话地走过去,季平舟将她的头发抚平,整理好了才把帽子扣上来,外套领子也裹严实了,才摸了摸她的脸,“不要担心我,知道吗?在季舒那里也不要客气,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才不会担心你。”
季平舟苦笑了下,“那最好。”
这是真心话。
他不希望她因为关心自己而太过分心,那样也会疲惫。
禾筝背着她的琴。
季平舟拿着行李箱和猫。
电梯里还有一股打扫过后的清冽味道,禾筝屏息,脑袋有些缺氧,实际已经察觉到了离别,可嘴硬的性格让她连个舍不得也不敢说。
电梯快到达一楼。
她才说了句“这次去要多久回来?”
没有抬头,轿厢底部印着季平舟的影子,明明什么都没有看见,却仿佛感觉到了他一震。
“你先去季舒那里两个月,不是还有演出吗?”
“有的。”
“两个月之后就不方便了,到时候就不要去忙了,如果那时候我还没有回来,就去方陆北那里,让他照顾你。”
这一天还是来了。
想到那天秦止的嘴脸,禾筝只觉得阵阵的恶寒,看季平舟的眼神,却是同情的,“会有事吗?”
“你给我祈祷着,应该就没事了。”
“呸!”
禾筝才不会给予他同情。
越是可怜他,他就越是放松自己。
来接的人是裴简,禾筝猜到了,时间掐得这么紧,季平舟不可能有时间送她过去,出了电梯,他们不约而同的都没有往外走。
禾筝抬头望着他,说不清究竟是各种心情。
他们纠缠这么多年,从认识到结婚,再到被误会,等等等的痛和爱都熬过来了,临到此刻,却又要面对分离,“季平舟,我前两天见到秦止了。”
这个时间。
她说起这个实在不是很妥当。
可她现在不说,就怕没有时间和机会说了。
季平舟低沉了声音,“他又想干什么?”
“他说你是坏人,会被法律严惩。”
这是官方又刻板的话,从禾筝嘴里说出来,没有一点威慑力,季平舟还笑着,笑着看她,“你信了?”
“没有。”禾筝握住了他的手,冰凉到刺骨,“我说你是好人,我相信你。”
“万一我不是呢?”
她不讲道理,“我说是就是。”
“好。”
无论有多少人误解。
只要她没有误解,这就够了。
禾筝点头,很用力,好像将信任都交付给了他,“所以别让我食言。”
“不会。”
望着她那样坚定的眼神,季平舟也像是有了支柱,不只是她,还有他们期盼已久的小生命,都会等他回家,也许会晚一点,但一定会到。
天空愈来愈明,拨开云雾,见到了一缕阳光。
裴简等了半个钟头才等到他们出来。
明知是分离,禾筝却不把悲伤放在脸上,她让自己将这当成一场旅行,没有季平舟的旅行,这样心态便好了不少。
季平舟将行李和琴装上箱。
让禾筝拿着奶糖,站在车旁,他拨开了她鬓角的头发,吻在额头,“一定要好好吃饭,吃药,不要让我担心。”
“我不是小孩子。”禾筝为自己辩解。
清晨,空气里是湿寒的气味,很冷,是透进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