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一刻钟以后,辛小龙被送回来,手臂和脸上都有擦伤,这是被花枝子刮的。
岳良菊抱着他喊了又喊,祁氏又掐人中又手心脚心一起的揉,把他唤醒。
往岳良菊怀里钻的死死的“娘,有鬼啊”
这样的时候,自然是戏也不唱了,酒席也撤掉,谁还敢接着吃喝?岳繁京也没有心情。
她冷冽的看向楼夫人,明媚的眼神里寒芒分明,楼夫人自问也是久经商场的人,撑得起三足鼎立的一角,可是她不知不觉的又打了一个寒战,把准备好的一番话说出来。
“小少爷掐花摔了一跤,不知撞到哪里没有,他就在花丛下面,也不容易看到,我们找到就赶快送来。”
岳繁京还没有说话,另一个声音吞吞吐吐“娘,园子里早就闹花精,对你说过几回,你不放在心上。”
说话的人姿容过人,特别是一双大眼睛,看人永远会说话的那样,如果不是岳繁京一直对楼家警惕,只怕通过这两回的接触,也会当楼冰清姑娘是个知己。
这个解释像是在楼家流传已久,楼家的姑娘们你一句我一句的,纷纷举例她或她们的丫头也曾在白天遇到过花精。
楼家从殷勤上来说,从没有出错过,在寻找辛小龙的时候,安神的药汤就开始熬,现在送上来,辛小龙喝了两口,鉴于小孩子嘴里没有假话,他奋力反驳“不是花精,是鬼,我看到在房里有鬼。”
楼夫人陪笑“既然小少爷这样说,就请王妃派人去查看可好,早几年就说园子里有诡异,我从没有遇到过,所以我是没有放在心上,如果有的话,恳请王妃帮我们除了它吧,在今天这样听着,是挺吓人。”
岳繁京眼波微转,如果和楼家有关系,他们家肯定早就收拾好,楼夫人这语气笃定自己查不出来,而也有可能与楼家没有关系,是另外两家见到自己频频的来到楼家,弄的鬼也说不定。
她看向跟来的一个人,生得面容苍老白雪满头,乍一看是个早就不应该使唤的老仆。
“你去看看。”
岳繁京尽量说的不是那么的客气,可是骨子里的客气却没法改变。
这是黄捕头,岳繁京从王家决绝而走,在城外居住时,照顾着她,最后把英王妃一步一步的引到英王安置的房子里住下,就是这位。
岳繁京成亲以后,觉得这位大媒很能干,而他已从刑部离职,岳繁京邀请他到荒丘,黄捕头欣然的跟来。
这位老公事先在顺天府,后面就几乎全在刑部,别看老眼昏花的神态,其实眼明如神。
让他去,岳繁京最放心,而且相信李威也会说安排得当。
怕楼家看出黄捕头的不同,岳繁京神情淡淡,仿佛她相信楼家的话,只是随便找个心腹去看一眼。
这种老家人,往往从年纪上来说服侍良久,算得上心腹,不过是不是比年青人更强,那就未必。
楼夫人暗暗的放心,已盘算好一个数目的银子给黄捕头,请他在王妃面前多多美言,别让王妃为今天的事情计较。
黄捕头转上一圈,好说话的很,给钱就收,袖着回来,涎着脸回话“就是一间普通柴房,可能是日光大盛,照在花锄瓷花盆上面,反射的光让小少爷看到了,就误认为是鬼。”
辛小龙委屈的道“明明就是鬼嘛。”
岳良菊轻轻拍着他“别再说了,有娘在,鬼不敢来的。”
岳繁京看着楼家眼巴巴的眼神,笑上一笑“好了,都别紧张,小孩子乱跑罢了,咱们重新看戏吧。”
接下来戏又唱上半个时辰,推说累了,岳繁京回去,进家门第一件事情,就请黄捕头,还是以前的旧称呼“老爹,你总是看出来什么的?”
“那是当然,否则还怎么在您和殿下面前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