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咖啡最后是陆舟请了。
在谢过了陆舟之后,从咖啡店离开的克雷伯教授,当天便坐上了回国的航班。
因为身体不便,陆舟没有去机场送他,不过却是吩咐王鹏将他送到了机场。
至于他会做怎样的选择,欧洲又会做怎样的选择,这些事情只有未来才知道了。
大年初九,上京的大会堂内,可控聚变示范堆点火成功的表彰大会,在大会主持者的致辞与一片热烈的掌声中拉开了帷幕。
在表彰大会上,大长老向在示范堆工程中做出杰出贡献的研究人员,亲自颁发了二十六枚金色的五八五纪念勋章以及鲜红色的证书,并对这些奋斗在科研阵线的第一线上、拥有杰出贡献的科研工作者,表示了崇高的谢意。
还记得那是1958年的春天,华国科学院原子能研究所二部(现原子能科学研究院),对磁约束聚变的研究正式立项,拉开了可控聚变研究的序幕。
到现在,可控聚变的研究,已经走过了六十多个年头。
几乎三代人的时间,这项世纪工程终于被完成了。
这场表彰大会,也算是为这轰轰烈烈的科研工程,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点。
低头看着胸前那枚金光闪闪的勋章,坐在席间的李健纲院士擦了擦眼角,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念叨。
“老师,我们成功了……”
他依然记得,那是82年的新年,从哈工大船舶核动力专业毕业的他,原本的理想是成为一名航母设计师,结果导师的一句话,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让他投身到了这场轰轰烈烈的可控聚变研究的事业中。
二十年后又是二十年,在这条仿佛永远充满希望却看不到头的路上,他后悔过,也迷茫过,然而最终还是义无反顾地坚持了下来,并且在祖国最需要他的时候放弃了牛津culha实验室的职位,回国扛起了可控聚变研究的大旗。
或许此刻的光景,他的导师已经看不见了。
但他相信着,若是他导师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会为他的今天,和他做过的那些选择感到骄傲和自豪……
坐在他的旁边,摸着胸前的勋章,王曾光院士心中一阵感慨。
“没想到我这个搞了半辈子核电的,退休前没见证到四代核电的曙光,倒是见证了三代核电的绝唱了。”
裂变堆本来就是昂贵的能源,上网电价比火电不知道高出了多少个百分点,更遑论还会产生难以处理的核废料。
等到盘古聚变堆完成最后的调试,并网供电之后,估计以后国内不会再有新的裂变堆建设计划了。
“说起来,咱陆总设计师好像还不是院士吧?”
李健纲微微愣了下,随即笑道“19年那么忙,他哪有时间评什么院士。”
两院院士两年增选一次,得经过从学部到全院一轮评审两轮投票,这其中牵扯到精力也是相当惊人的。
整个19年陆舟都在忙可控聚变工程的事情,自然不可能有时间去评什么院士。
想到这里,王院士心中有了主意。
“等明年增选,我打算投他一票。”
“二十多岁的院士?”李院士愣了下,迟疑道,“会不会太年轻了点……”
话刚说到一半,眼见这老头面色不善地看着自己,他赶忙咳嗽了一声说,“别这么看着我,我就是这么随口一问。到时候他要是参选,我肯定是投他一票。”
王曾光院士呵地笑了声“算你这老东西还有点良心了。”
李院士顿时不乐意了“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没良心过?不过说起来,我投他一票到没什么,我好歹是数学物理学部的。你这老家伙是工程院的,你这一票得咋投他头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