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王公贵族也从不敢忤逆。长生教派主张人生来有皆有“天兆”,是跟随一辈子逃不出去的劫数,每个人生来不止一个天兆,有好有坏,但无论好坏都应该坦然接受顺从,否则触犯天兆惹下天劫,死后便将坠入痛苦的无尽炼狱,无法进入长生仙境。
路行云等人对苏蛮部的风俗并不甚了解,崔期颐只是嗔怪:“你身体不好,还跳舞。”
阔阔拉红着脸道:“你们愿意帮我找家,我太开心了。对不起。”
崔期颐看着她身上衣裙破破烂烂多处透风,还沾满土灰脏污不堪,心里不忍,正想解下自己遮脸用的布巾给她盖上,不料燕吟先冷冷道:“给你穿上。”
看过去,燕吟居然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推给阔阔拉,自己只裹着一层内衬亵衣,原本就瘦削的身体在风中看着更加单薄。
“燕兄......”路行云刚想劝解,但见崔期颐给自己使了个眼色,便敛声不语。
阔阔拉怔住了,燕吟推了两下不见她接,索性将外衣直接披在了她的身上。
“走吧!”
燕吟送完衣服,头也不回,大跨步就往前走了。
崔期颐替阔阔拉将衣服穿好,微笑道:“这小哥哥不怕冷的,你穿正好。”
阔阔拉突然动容,泪水在眼框里打着转:“姐姐,你们人真好。”
燕吟忽而停步,侧头冷冰冰道:“你怎么连梦里的话都相信?”
“啊?为什么不相信?”阔阔拉睁大眼睛,满是疑惑,随之开始自怨自艾,“唉,要不是我自己笨手笨脚摔倒了,或许哥哥他已经回家了。”
燕吟沉默片刻,脚步复动。
路行云走着,望着崔期颐拉着阔阔拉的背影,想到适才所见的落日旗,对定淳道:“记得在大陵城,那个叔山均接到的就是落日旗,这里也出现了落日旗。落日旗、夕晖寨、落日军,究竟是什么来历?”
定淳道:“落日军的名字,小僧倒是曾有听闻,大致晓得来历。”
路行云道:“落日军是什么来历?”
“组长应当对雍国的事多少知道一些吧。”
路行云颔首道:“当今圣上的丰功伟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三年前,即大晋兴统三年,晋军攻克长安,雍国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