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意味着院子的主人依旧在那个巨大的扇形建筑上,苦苦等待旁人的挑选。
其中一个院子终于点亮了灯火,一个女子坐在铜镜前,在满屋明媚的灯火中煞是孤独。
从背后看去,衣裙只需收敛自己的锋芒就能轻松显露出一身曼妙而令人垂涎的曲线,但当那女子转头,双颊上各一条触目惊心的疤痕,将所有的美感都冲散殆尽。
正是曾经漫云楼的花魁云香。
当门外轿夫的呼喝响起,知道老鸨又劝说无果的云香皱起好看的眉头,叹了口气,轻移莲步,出门迎接。
将那个汉子迎进了屋子,她便盈盈下拜,如当日对陈三更说的那般,祈求着对方换人。
不料那个汉子却笑着道“云香姑娘请起,在下今日却并非为了留宿而来。”
云香错愕地看着对方,不知他怎么知道自己曾经的名字的,她在天上阙别有花名。
汉子微微一笑,饱含深意地道“云香姑娘可记得前日来这儿那位陈公子?”
心像是被人使劲砸了一下,剧烈地跳动起来,云香抬头看着汉子,点了点头。
汉子轻声道“在下今日前来,就是为了给姑娘赎身的。”
热泪顿时盈满了云香的眼眶,他肯收留我了!他真的肯要我了!
她在心头在无声而疯狂地呐喊着,长久夙愿一朝得偿,激动不已的她匆匆地转身,跑到自己的床边,撕开枕头,从中掏出一个布包,打开一看,是两锭黄澄澄的金子。
她将金子捧起,递给那个汉子,“不用陈公子掏钱,我说了的,我自己准备了赎身的钱。”
汉子迟疑一下,笑着接过,“如此也好。云香姑娘且随我来,我们一起走吧。”
云香毫不犹豫,飞快地收拾了一些必要的衣物首饰,便跟着汉子一起走了出去。
任何一个组织,做到天上阙这般规模,也会开始慢慢讲究制度,因为靠人永远是管不过来的。
讲究制度有一点好,只要符合制度,一切就会很顺利。
不出半个时辰,汉子就拿到了云香的身契,带着云香一起走出了天上阙的大门。
站在辉煌灿烂的灯火下,云香忽然转过身,朝着天上阙的大楼深深一拜。
汉子稍稍有些诧异,“云香姑娘这是何意?”
云香平静道“至少它在我最孤苦无依的时候给了我一个栖身之所,给了我一口饭吃,我才能活到现在,才能等到陈公子。”
说完她从怀中掏出一条面纱,罩在面上,看着汉子,“咱们走吧?”
汉子呆呆地看了一眼戴上面纱之后的云香,神色似有所悟,指着一旁停靠的一辆普通的马车,“云香姑娘请上车。”
马车压过石板,像是梦想压过了时光,通往渴望许久的彼岸。
车厢随着轮子的颠簸晃动着,带起车窗的布帘也在轻巧地飘荡,不时露出一只或一双好看的眼睛,在忐忑地期待着。
车子慢慢转进了一座府邸的后院,然后缓缓停下。
当云香被汉子引到了一个房间,瞧见那个曾经在陈三更身边出现过的冷公子时,方才在冷静过后忽然生出的后怕瞬间烟消云散。
想来是陈公子面皮薄,居然都不好意思亲自来赎自己,还要请旁人代劳呢。
心中偷笑,她上前一拜,柔声道“奴家见过冷公子。”
赵元嬉看着眼前身姿曼妙,面纱缥缈的云香,心头一团火热,“姑娘,从今天起,你就是孤的人了!放心,孤会好好对你!”
云香脸上的笑容一僵,“冷公子这是何意?”
她忽然有些慌乱,“请问陈公子在何处?”
愿望得逞的赵元嬉正欢喜着,忽然听到这句话,眉头一皱,“什么陈公子,你是孤赎回来的,是让你来陪孤的!”
云香一愣,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