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前伸,竖起一根手指,然后左手伸出,再竖起一根手指,“不站队,在以前,的确意味着两不得罪,但在眼下这个双方争斗如此剧烈,几乎寸土必争的时候,不站队,便意味着两边都会把我们当敌人。”
他神色凝重,吐出一句藏在心底的话,“更何况,谁都看得出,陛下是倾向秦王的,如果陛下也觉得令使大人选择错了呢?”
吴春雷霍然一惊。
薛律盯着他,小声道“你要知道,绣衣令是可以换的。”
吴春雷忽然觉得嗓子有点发干,胸口有些发堵。
“你在想什么?”
薛律忽然盯着吴春雷的眼睛,双目如电,似乎要刺透吴春雷的内心。
吴春雷身子一抖。
“我告诉你,不要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念头!令使大人的心,不是我们猜得透的!过往的十几年中,任何挑战和质疑令使大人的人,都受到了让他们悔恨不已的惩罚。”
在薛律郑重的警告声中,吴春雷连连点头,赔笑道“大人放心,别的不说,就凭陈兄弟那头的关系,我们也不可能背叛令使大人的。”
他的脑子也不笨,在瞬间便找到了最让薛律信任的理由。
果然薛律点了点头,淡淡哼了一声,“知道就好!”
眼见房中气氛一时有些压抑,薛律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重了些,笑着开口道“说起三更兄弟,有个情报,恰好就跟他有关,上午我拿到的时候差点没给我笑死。”
他看着吴春雷,“你还记得前两天关于楚王的那个消息吧?”
“能不记得嘛!”吴春雷点了点头,“楚王在南境的骑牛城外诛杀了一个邪修,一下子救了一百来个女子。还说什么楚王不愿居功,不让声张,好家伙,一夜之间,满城都传遍了,全城轰动啊,楚王一系的人那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他无语道“我听说还有个太祖当年的老臣,兴高采烈地跑到皇陵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高喊太祖后继有人呢!”
薛律呵呵一笑,“今天,白鹿洞那边传来了一个消息,前些日子由灵剑宗女子剑仙范自然和陈三更以及苏密在骑牛城外救下了一帮被掳掠的女子,已经交由白鹿洞进行妥善安置,这些女子衣食无忧,余生由白鹿洞保障,并且,为了防备可能的风险,还由苏密在那座邪修的洞府中以子虚观乌有道人的名字留下了一篇铭文,记录此事。”
吴春雷呆呆地张了张嘴,然后猛地一拍大腿,“好家伙!这是直接打楚王的脸啊!”
“可不是么!”薛律忍不住笑道“听说这个消息一传开,楚王那边的好些人的脸色比杨得治还难看,跑去皇陵祭拜过的那位老臣,直接称病不出了。”
哈哈大笑声在房中响起,两人都跟陈三更交好,自然对这位楚王没什么好感,嘲讽起来毫不留情。
薛律调侃道“楚王第一站就是白鹿洞,本想着拉拢这家最倾向朝廷的,没想到白鹿洞反手就是一巴掌呼他脸上,可真有意思。”
吴春雷附和一笑,“可不是么,而且还打得这么响亮,我好想看看楚王在得知这个消息时的脸色啊!哈哈!”
薛律笑了笑,“这还不是楚王最头疼的事情呢,毕竟只是未经认证的小道消息,而今天白鹿洞一位长老面圣,请求派秦王至白鹿洞,商议在天京城开设国学之事,这才是真正的态度。”
吴春雷倒吸一口凉气,“将这么大一项功劳送给秦王,白鹿洞这是要跟楚王彻底决裂啊!”
“大差不差吧。”薛律点了点头,“不过最终应该还要看紫霄宫那边的情况如何,十宗商议的最终结果是什么。毕竟白鹿洞跟陛下也只是说的派秦王去商议嘛。”
“紫霄宫。”吴春雷沉吟一下,他也是因为最近成了薛律的心腹,才有幸得知十宗暗中邀约在紫霄宫议事,否则以他的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