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三星绣衣使的样子。
一声痛苦的惊呼响起,吴春雷扭头看着陈三更,“陈兄弟,薛大人的关键窍穴被人打碎了,修为”
陈三更的拳头悄然一紧,寒声道“杨得治真的死得太便宜了!”
他看着吴春雷,“吴大人,你是专业的,先给薛大人上药,然后照着薛大人身上的伤,给这位也全部安排上。有一处补一处,一处都不要漏。”
吴春雷猛地点头,怒火重重的目光看向钱力。
陈三更背过了身,听见身后刑房中,一声比一声高昂的惨叫,默默从方寸物中取出酒壶来大口喝着。
他此刻的内心,充斥着痛苦,也充满了暴戾。
如果刘瑾的死,是突如其来的悲痛;
那么一个和他一样来自那个魂牵梦绕之处的刘瑾的死,则是惊讶和遗憾交织、怅惘和孤独同在的无边悔恨;
而这样一个刘瑾,是为了帮他而死,陈三更的心里,又填满了自责。
这些负面的情绪交织起来,让他不想再去思考什么阴谋诡计,也不想再去考量什么后果影响。
他只想挥刀,将那些所有敢在这时候拦在他面前的事和人一刀斩碎。
天地虽大,他有一刀,便可杀敌、破阵、摧城、翻天。
不知过了多久,吴春雷背着身上缠满了纱布的薛律缓缓走出。
陈三更没有问钱力的下场,因为不需要问。
他只是看着吴春雷,“这绣衣使肯定是做不得了,接下来跟我走?”
吴春雷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陈三更平静迈步,“皇宫,杀皇帝。”
“陈公子!”
在陈三更的身后,一直站在门边的那位绣衣使忽然开口。
陈三更停步。
那名绣衣使朝他深深一拜,“祝您成保重。”
对刘瑾的爱戴和痛惜让他开了口,但一个绣衣使的职责终于拦住了他说出那句大逆不道的话。
陈三更扭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的冷漠之中终于多了一缕暖意。
在许多绣衣使的无声目送中,陈三更一手托着刘瑾的头颅,持刀在前,吴春雷背着薛律跟在其后,走出了绣衣使衙门的大门。
门外,再度围满了层层的甲士。
但已经不是先前的城防营,而是甲胄威严,军容齐整的禁军。
双方离得很近,陈三更甚至都能看到站在最前面那些军士如临大敌的神情,看到他们沉重的喘息声带出的白雾。
对方的将领也没有喊话,默默挡住去路的姿态就已经将该说的话尽数说到。
陈三更也没有想要多说什么的意思,只是漠然地看着眼前的军士,“你们若拦,我便出刀。”
很平静的话,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晓他出刀之后的分量。
禁军的头领也知晓,于是他沉声一喝,“进!”
禁军军士们毫不犹豫,齐齐前踏一步,“进!”
陈三更站在门槛外的台阶之上,手中是刘瑾的头颅,身后是吴春雷、薛律,以及不由自主走出房间来默默看着的绣衣使们。
在他的身前,是压上来的铁甲和刀枪。
陈三更微微低头,看着刘瑾安详的脸,“兄弟,我们一起去报仇。”
话音落,长刀出。
刀光自陈三更手中劈出,整个队伍之中有三列军士随着刀光凭空消失。
躯体、甲胄、刀枪尽数如朝露蒸发于阳光。
“合!”
随着禁军统领的又一声令下,士卒们沉默地合拢,补上了刚刚被杀出来的空缺。
旁观这一切的绣衣使们,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铁血雄军,悍不畏死!
陈三更却丝毫不为所动。
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