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皆是坦诚相见,他们不在臣的面前玩弄帝王心术,臣亦不在他们面前藏掖心思,如此君臣齐心,方能有大端,以及大端二十余年的太平光景。”
太平帝遥想着荀郁所描绘的那种君臣奏对的景象,稍稍有些羞涩地一笑,“朕先前的确有些这般念头,不过并无责怪国师之意,只是疑惑。”
荀郁缓缓收敛笑容,稍显不敬地看着太平帝,沉声道“臣并未悲痛,是因为臣知道,哀伤是无用的。”
太平帝神色也为之一肃。
荀郁继续道“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要努力将大端基业延续下去,而且做得比太祖、比先帝在时都还要好,那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告慰。悲痛,必须被放在正事之后。因为陛下您是一国之君,臣是一朝国师,我们没有资格沉浸在悲痛之中。”
太平帝站起身来,朝着荀郁一拜,“国师所言甚是,朕受教了。”
荀郁摇了摇头,“这些事情陛下其实也懂,但身为人子,又如何免俗呢,臣工们碍于道义情面也不便多言相劝,这个恶人只能由臣来当了。”
太平帝叹了口气,“敢问国师,可有良策?”
荀郁脸上再度露出笑容,“首先,陛下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陈三更为何要弑杀先帝?”
太平帝眉头微皱,“因为先帝处死了刘瑾,并且将他枭首示众啊,这已经不是什么秘闻了。”
“先帝处死了刘瑾,跟陈三更弑杀先帝有什么关系呢?”
太平帝稍稍有些迷惑地看着荀郁,不知道这位国师的脑子是不是哪儿出了点问题,“因为陈三更和刘瑾关系好啊。”
荀郁笑容玩味,“那关系得好到什么地步,才会愿意为了他的死去刺杀一朝君王?”
太平帝悚然一惊,对啊!这一层他怎么没想到。
那是弑君啊,得什么样的关系才会做这样的事情啊!这是单纯的关系好能解释的吗?
“所以,陛下想到了什么?”
太平帝缓缓吐出几个词,“同党、利益、密谋。”
荀郁点了点头,“不外如是。如果不是为了滔天的利益,谁又会冒滔天的风险?为了感情,谁会相信?”
太平帝十分认同地颔首道“最关键的是,我们不知道是只有他俩,还是有旁人。敢做这样的事,这个组织一定不会小。”
“陛下所言甚是,一个曾经最受陛下信任的绣衣令都能被腐蚀拉拢,这个组织还牵涉到哪些人,什么品级,掌握着什么恐怖的权力,都值得我们深思啊!”
太平帝猛地感觉背脊一阵发寒,想着自己或许某一天也会面临同样的惨状,咬牙道“查!狠狠地查!”
“陛下别慌!”荀郁却开口劝道“此事虽然要查,但却不宜大张旗鼓地查,以免对本就动荡的朝野造成更坏的影响。”
“对!国师所言甚是!”太平帝也从恐惧中回过神来,想起当前的状况,咬牙道“那就派人悄悄地查,悄悄地审,一定要让朝中这些隐藏的野心家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陛下英明!”荀郁赞叹一句,接着道“不过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国师请讲。”
“继续分化十宗,挑动修行者势力内斗。”
太平帝眉头再次皱起,“这个时候是不是不太合适?”
“非也,这个时候,才是最合适的时候!”
荀郁站起身来,看着太平帝,“陛下可否容臣说一句大不敬之言语?”
太平帝连忙道“国师请讲。”
“陛下或许最害怕陈三更,但大端更害怕修行者。因为陈三更能让陛下驾崩,却不能让大端驾崩,但修行者可以。”
太平帝面上隐现怒容,但一闪而逝,坐下来沉默了片刻,艰难道“国师的意思是,陈三更虽然个人勇武无双,却无力撼动我大端赵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