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老爷的模样将郑大太太吓了一跳,整个人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老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郑大太太声音发颤,“妾身怎么没瞧见您?”
“刚刚才进门,跟你说了句话,你没应声,”郑大老爷说着挪开了眼睛,“宋家那边怎么样?肯帮志哥说话吗?”
提起宋家,郑大太太的眼睛就红起来“老爷,出事了。”
郑大老爷皱起眉头“出什么事了?”
郑大太太眼泪落下来“宋家与安义侯府关系仿佛不错,妾身方才一直在思量宋老太太说的话……”
宋老太太说,期望徐清欢能一直在她身边,还说徐清欢是比宋家女儿更要让她心疼的。
郑大太太也不是个傻子,反反复复想了几遍就得出结论“宋老太太来常州不止是要看孙儿,恐怕是看上了徐清欢。”
郑大老爷一怔,宋家想要与安义侯府结亲?这他倒是没有想到,不过这也不是不合情理。
就算宋氏的地位不高,宋成暄年纪轻轻就在军中有这样的声望,甚至在此战中力挽狂澜,已经在东南站稳脚跟,将来前程不可估量,安义侯本就是个天生的武人,也会对宋成暄生出几分爱才之心。
宋、徐两家还真有可能要喜事临门。
这桩喜事,对他们来说却不是个好消息,安义侯不肯帮忙救志哥,他们转头去求宋家,结果绕了一圈回到了原点。
郑大老爷也有些灰心“看来只能寻另外的法子,或者让母亲出面去向安义侯求求情。”
“使不得了,”郑大太太面如死灰,“老爷……妾身说错话了。”
往日里看到郑大太太这般模样,郑大老爷都会很心疼,立即就会开口安慰她,说些类似“任何人都不会事事都如意,让她想开些,天无绝人之路……”的话。
可不知为什么,郑大老爷今日却张不开嘴,脑海中全都是崔颢的模样,那青年人从头到脚都是血淋淋的凄惨,闫家这样下手,显然是要将崔颢毁了。
“你说错什么话了?”郑大老爷半晌才木然地开口。
郑大太太满心慌乱,没有注意郑大老爷的异样只是道“我……我不知道徐大小姐在宋家做客,也不知道宋老太太有提亲的打算,就说了一些安义侯不好的话……”
郑大太太断断续续地将发生在宋家的事说了一遍。
郑大老爷面色愈发的阴沉。
郑大太太抽噎着道“我只要想想志哥被打了板子就心疼的很,志哥哪里受过这样的苦,他可是被我们护在手心里长大的,从小到大,老爷没打过他一下,第一次受这样的伤……我心里就像被剜了一块肉,他们怎么能下得去手,若是志哥真的出了事,妾身要怎么活……志哥可是郑家的嫡子,老爷的长子,也是郑家长房唯一的子嗣啊……”
“他不是长子。”
郑大太太正说着,忽然听到一声怒叱,她后面的话顿时吞进了嗓子里,怔怔地看着郑大老爷。
“我的长子是谦哥,你忘了吗?家谱上写的清清楚楚,志哥是嫡子,但不是长子,我是有错,不该抬姨娘生庶子,但孩子没有错,不应该因为这个就夺了他的名分。”
郑大太太不明白,在这种时候老爷为何会计较这些,她不过就是一时口误罢了。
郑大老爷显然怒气未消“你去宋家送礼,为何要在宋老太太面前嚼舌根,如今让人握住把柄,还有什么脸面再去托人求情。”
郑大太太彻底惊住了,这么多年老爷从来没用这般口气与她说话,她想要再辩解,郑大老爷仿佛不想要看到她似的,拂袖离开了屋子。
管事妈妈在郑大老爷走了之后匆匆进门。
“他可能怀疑了……”郑大太太轻声道,声音仿佛只有她和管事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