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雄厚家底。”
纠缠至此,任平生才知道两人原来都不是什么正统神祗或者得道仙人。一个竟是那以术入道的工师,另一个所谓的墨家宗主,更不知是何种出身了。
至于“墨家”一语,任平生不止是似曾相识,他知道曾经有过那么一门学派,在某一时代的百家争鸣中曾崭露头角,有着十分靠前的一席之地。但当今的玄黄天下,却从无墨家之说。
更令人咋舌的是,以术入道者,竟能拥有驾驭神器,自架天梯的逆天神通。哪怕是道家宗门一位已证道长生的真仙人,都做不到如两人这般轻描淡写吧!
对方根脚不明,敌我不辩,任平生一直心弦紧绷。眼见那两人不可能谈拢,一场肯定要殃及池鱼的神仙打架,已势所难免。
任平生那隐于浓云中的左手,悄悄从芥子囊中取出两枚卵石,紧扣于掌心。
试了试运转一身剑气,毫无反应。但出于习惯,右手仍是悄悄的从剑匣内,抽出那根颤动不已的悲天剑条。
为免引起对方注意,任平生动作极轻,剑条出鞘极慢,寸寸挪移而已……
剑尖出匣,整根剑条突然剧烈晃动挣扎,任平生已经丢弃左手石子,双手紧握剑柄,非但无法握紧,那棱角分明的剑柄,还硌得双手指掌皮开肉绽,白骨显现。悲天剑条好似突然间有了灵性意识,正拼尽力要挣脱任平生的双手掌握。
突然“嗖”的一声,剑条终于脱手飞出,直接破开云海而去,一闪而没;而那如虹剑光所过之处,云海如潮水居中一线分开,在云海中犁出一道巨大的沟壑,宽逾数里,直达天边!
满手是血的青衫男子,与满脸惊愕的绿裳女子,顿时现身那道云海沟壑中,十分突兀。
任平生下意识再次打开剑匣,抽出横烟,横剑戒备,面朝远处那道云梯,护在李曦莲身前。
那骑鹤老者,面色剧变;坐下巨鹤心意相通,已经快速飞到中年汉子身前,与后者正面对峙。
中年汉子则是满脸惊喜之色,尽量伸长脖子,目光越过骑鹤老者的头顶,望
向任平生与李曦莲。
任平生恍然大悟,连忙低头。
只见脚下一片连绵重叠琉璃屋顶,飞檐交错,鳞次栉比,绵延数里。
无巧不成书,他和李曦莲,竟然恰巧踩在了这座恢宏楼船的最高屋脊之上!
云海骤然两边退开,这座前后长达十数里的飞天渡船,现出了完整的真身。船首所指,正是那两人对峙之处。
八只巨鹤不断闪动翼翅,背负船身,稳稳悬停于天云之中。
那八只负舟巨鹤,一对对翼翅展开,皆长达数里!
极目远眺,十数里长的渡船上并无半片甲板,倒是山川城郭,宅院商铺应有尽有,俨然一座具体而微的人间小国。
“哈哈哈,钟老儿,想不到你小子看似忠厚一世,竟然还会使这种暗度陈仓的小伎俩啊。穿一身破烂衣裳跟我装着可怜,就等着老子一个愣神?好主意,好东西。我知道这艘日影能飞天航行,倒是没想到它还能潜行云海中呢?如此惊世骇俗制作,别说咱们是占了股份的,就算是你墨家自个儿的物产,暴殄天物,自毁心血,你钟老儿不觉得罪过?”
中年汉子兴奋不已,若不是那座云梯的横杆过于纤细,只能勉强搁着屁股坐在上面,他估计得手舞足蹈癫狂一番。
“那边的小兄弟,多谢了啊。只可惜了你那把剑,恐怕是寻不回来了。家门传承的一件仙兵?起码也得是半仙兵的品秩吧。不是我说你,境界不够,这种东西还是不宜私自偷出来玩耍啊。这会好了,回去没法跟长辈交代了吧?”
中年汉子自顾自说着,语气中倒是毫无嘲弄之情,望向船上那一对年轻男女的眼神,倒有几分慈和之色。
“我知道了,是不是两家家长,不懂少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