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的半数。
看来他身上的存货,也已捉襟见肘。
任平生略略失神,随即心境清明,豁然开朗。先前许多疑窦,一一迎刃而解。
那些烫金符箓的品秩太高,当下的任平生,画不出来。但那笔法字迹,实在是太过熟悉。
整座天下,没有人会比任平生更加熟悉这种笔迹!我说呢,天下有谁的符箓还能胜得师父一筹,这就很合理了。
有符箓灵气凝成的一片光盾加持,龙宫的各处屋顶暂时无恙。但是光盾的隔绝,虽能暂时保护殿顶,却同时也隔绝了龙宫水汽对火势的消磨。整座龙宫上空,如九轮大日一齐炽烤,大殿之内,热得如同蒸笼。所有蒸腾而起的云雾,又悉数被闷在了宫殿当中,无法去补充渡船外那道剑气天堑。
九轮火球的火势,实在太过猛烈;任平生祭出的横烟剑气,加上李曦莲不断召唤现身的战场英灵奋力扑火,都是杯水车薪而已。
那道形如远古图腾的云气大门,已经吞噬渡船近半!街市郊外的连绵山河,相继消失虚空中。
大殿内的老者,束手无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任平生跃下屋顶,进入大殿中,直截了当问道“身上还有多少符箓?”
墨钟双手一摊,随即分别抓住两边衣襟抖擞一下。其意不言自明,这粗糙不堪的莞草裘褐,着实藏不下东西了。“你这龙宫天地,撑不了多久;能不能再造一座符阵?很快整条渡船都会进入他的木鹊洞天,到时你们有没有足够的时间逃离,就看这座小天地能撑多久了?”
任平生苦笑道,“我这黄粱小天地,本来是预备个人应急之用,那曾预料到你们这种神仙打架。”
墨钟长叹一声,颓然道,“如此一来,天下魔头,就又多了一个。”
“多了一个?”任平生好奇道,“原本有几个?”
“两个,第一个是魔宗八百。至于第二个……”老者神色古怪,一双小眼对着任平生上下打量。
“第二个是谁?”对这种遮遮掩掩,任平生其实挺烦。
“任平生。”墨钟语气平和地喊了声,却没有下文。
“我早已经知道你是谁。”任平生得意道,“所以你现在能知道我的名字,不奇怪。”
“我说的是第二个魔头。”墨钟淡淡道。
“谢谢啊。”任平生倒也不恼,“是不是有些过奖了?”
墨钟摇摇头,神色肯定,“魔宗八百,也就是杀了八百修士,取了八百金丹。虽然最犯太一道教之忌,却终究不曾滥杀无辜,没有过令生灵涂炭之举。”
墨钟似乎是有意避开第二位魔头的话题,望向远方那架云
梯道,“这一位,一旦如愿以偿。整座天下的黎民百姓,恐怕都得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了!”
任平生心中念念那把悲天剑条,对墨钟的话语,颇不以为然。若我悲天剑在手,假以时日,也不用太高,剑道五重吧,到时就先去找他问剑一场,不把他揍到爹妈都认不出来,绝不收手。
“对了,你几岁学的先天易数四重?”情势危急,尽管诸多好奇,任平生还是主动放弃了关于几位魔头的话题,“我指的是学全。”
“不巧,正好是十四岁那年。”墨钟的口气,不无自豪,但脸上忧色更浓。
“当下之厄,你当年推衍得出?”任平生追问道。
墨钟语言又只,嘴角抽动几下,最终长叹一声,惴惴道,“但愿吧……其实,要知道你是谁,根本无需推衍,那把铁剑,谁人不识?只可惜还没打磨利索,锈蚀得厉害了些。”
“也就是说,哪个所谓的天工门宗主,其实也认得我们两个?”任平生惊诧之余,条件反射地望向龙宫边缘处。
身在险境的李曦莲,仍在奋力召唤战场英灵,扑火不辍。
酒壶山秘境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