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在这片山上,周成是第一次恢复那份率性而为的口无遮拦。其实平时只要李曦莲在旁,他都是不会如此说话的。
“我们快饿死了。”这是钟礚澍的有气无力的一句嘟哝。
两人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走出那片阴暗密林。
钟礚澍还好,本来身上披的就是那套莞草裘褐,除了灰头土脸,看不出其他异样。
周成身上的光景,可就要凄惨不少,身上衣裳,被草树勾割得支离破碎,仅可遮羞而已。
只不过再看两人气色,都是面色红润,呼吸绵长,身上隐隐有神光流转之象。
“恭喜恭喜。”任平生遥遥抱拳道,“下一次,你们不用陪我上来了。”
周成神色得意,本来想留给心中璧人的一份惊喜,既然被任平生揭破,那就算了,正好趁机让他人知道,我周成其实也不是等闲之辈啊。
这位工匠之子手摊开手掌,掌中只是一团黑色丝线,并无异样。
但李曦莲无需施展望气术,便可见那团看似寻常的丝线,并非人工编织,而是成自天然,内中有凝练宝气流转。
那是一座存在了千万年的墨石山崖,突然崩塌,从岩层深处出现的一根墨石之芯。
钟礚澍向去而复回的两人打量几眼,长长松了口气,目光却刻意避开任平生此时提在手中的乌木剑匣。
任平生心中一动,两眼紧盯周成手中那团墨线。
“下山之后,你这件宝物,能不能借我用几天?”任平生道,“在夫子给定的期限之前,无论我有无所获,都会下山归还。”
周成下意识屈指握拳,将墨线握在手心;只是随即又再打开,随意抖擞那团看似弹性极好的墨线,“咱们谁跟谁,你随便拿去就是。今天才是第十四天,离着夫子给的期限,有足足半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