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伤成这样,居然还没死的人,还真谁都没见过!
所以一众病友,都没有为难伍春芒,只静静让开道路,方便这位少年容貌的神医抬着担架通过。
静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紧随而来的就是谢留那连珠炮般的唠唠叨叨。
“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善茬;人模狗样儿的,衣服还贼光鲜;这种人心最黑。今天老大遭这份罪,多半就是他先在背后搞了一记闷棍。要不是给老大治伤要紧,我刚才就收拾了他。打死不打死且两说,起码让他陪老大躺上几天……”
伍春芒想要扶任平生坐起,那没剩一块完整的肌肉的身板,着实无从下手,急得他大汗淋漓。
倒是任平生敷药之后,缓过口气,挣扎几下,出言制止了谢留的喋喋不休。
谢留以悬崖勒马之势止住话题,随即话锋一转,胸脯拍的噼啪响,“老大,你这一上山就是老半月,肯定饿坏了吧;想吃啥你说。我这去找街上最好的馆子,揪出他们最好的厨子亲自掌勺,趁热给你端回来……”
“得了得了。你给我一边呆着别嚷嚷,就算帮大忙了。”伍春芒难得一见面红脖子粗。
谢留愣了一愣,以征询的眼神望向担架上的老大。
“滚回去,有多快滚多快。”任平生更加直截了当,“找几个脚程快的,抬那位老祖宗过来。”
“得嘞。”
这下倒安静了。
每日下了课都必到医馆帮忙的大师兄,这时也到了静室之中。明知任平生身上这伤,并非普通的皮肉之伤,而是某种大道显化的术法功伐所致。限于境界,或者说所修法门的道路不同,方懋也是束手无策。
老祖宗其实也没等着小的们抬上滑竿过来。谢留刚刚出门,哪个身着八卦道袍,留两撇鼠须的老者,便凭空出现在医馆门外的某个角落。老卦师一手仍是拄着那副卦旗,一手在那洁白的道袍各处拍打几下,看似掸落灰尘,却弄巧反拙似的,满身上下顿生一股江湖颠沛的风尘仆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