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珍的样子,赶紧把木塞子塞好。
看那葫芦的成色,酒又能好到那去?
“你就不好奇,那座剑冢里有何古怪?”面对那木讷寡言的少年,老板忍不住提醒道,“不是吹牛啊,距离剑冢尽在咫尺,还活了好多年的人,普天下可没有第二个了。”
傅同锐刚刚拿回手中的筷子,只得重新放下,发问道,“那你这好多年的酒肆,可有过回头客?”
老板刚刚有灌了口酒,差点没呛着,一副喝错了马尿的表情,摇了摇头。
“那我问你何用?”说完,傅同锐继续慢慢吃肉,他根本没期待对方会给个答案。
老板当然也没有答案,郁闷之余,直接把那酒葫芦的木塞拍在桌上,一口接一口喝着闷酒。
傅同锐离开酒肆之时,驿路上已经暮色沉沉。
驿道自东向西,日落之处,暮色最令人思乡,也最悲凉。
一座古拙坚实的木门楼,两边门柱,顶上门楹,皆划痕累累。或者是刀痕,或者是剑痕,刻画极深,却从无一道将木头截断。
按理说,哪怕是一位寻常武夫,有了三四境的功底,要一刀砍断那一人合抱的木头,都不算难事。
莫非到了此间,剑道武道,都要受到某种极强的大道压制?
那道道划痕进入傅同锐的两眼余光,如那驿道边上的一草一木,只是随着他的前行进入视野,又消逝于视野。
一座座土堆纵横罗列,长剑如林,有的已锈迹斑斑,有的则依然寒光闪闪,都没有剑鞘;更没有一把剑因不堪锈蚀而折断腐化。
坟中尸首或已成泥,但佩剑不朽。
一条石径通往剑冢深处,不见尽头。
“来者何人?”前方传来一声喝问,但闻回声袅袅,不见其人。
“陆沉州剑客,傅同锐。”少年目不斜视,脚步不徐不疾,就好似对身边人说话,语气如常。
那个声音一阵狂笑,阴恻恻道,“不过临渊瓶颈的剑修,就敢来此送死?”
“什么境界算高?”傅同锐随口反问道。
一阵沉默,那声音好似骤然不知应对,滞了一滞,“起码也得是个真人境界吧。面对天道惩戒,起码能做出些许反应……”
“长生瓶颈,能活?”傅同锐干脆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问道。
“不能。”那声音回答得倒是干脆。
傅同锐淡淡道,“至境都不能活。那境界高得没边了,谁还稀罕找你。”
“小子,你不怕死?”那来自虚空深处的声音,愈发冰冷。
“一把剑而已,谈何生死。”傅同锐针锋相对。
你声音怒极而笑,“打肿脸皮充胖子,比你这毛头小子会装蒜的,我见得多了。这座剑冢,就是一处天道显化之地。在天道面前,别说你一个小小的中境剑修,就算是整个人间剑道
,都不过是蝼蚁残生。天道无视,你可以苟延残喘;天道要灭你,也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那正好,傅同锐已将灭之身,问剑天道。”少年缓缓拔剑出鞘,所指无方。
“哈哈……想得倒美,想演一出蚍蜉撼树,螳臂当车?挥霍掉一条小命,搏一片喝彩声?没用的,你既然来了,此间天道,就要先问你一剑。这一剑,没人接得住的!”
傅同锐不再言语,眸子中两道寒光,射向夜色深处;人在漫步其中,那瘦小的身形,本身就是刺入黑夜的一把长剑。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道剑光,自天际一闪而至!
傅同锐不闪不避,长身前掠,朝整座剑冢一剑递出!
他任凭那道剑光从自己的胸口透体而过。
少年一剑,如入泥海;那瘦小的身体,却在同一瞬间后仰倒地,胸口那透体而过的伤口,血流如注。
身受重创的傅同锐,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