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好活着,照顾好你自己的儿子。”任强淡淡说道,领着自己的儿子,穿堂过户而去。
二进天井中,空无一人。但此处房屋,比一进楼层更高,门户重重,鳞次栉比。
四面八方,飕飕飕射来几支冷箭;却不见人。寻常箭矢,小菜一碟。
“我们,只是来找祝家算笔帐。”击落冷箭之后,任强喝道,“无意多伤无辜,不想死的,放下手上的东西,自己离开。这一箭,是尽心,我接了,是敬重;再一箭,就是赴死了。”
各处窗户之内,便传出悉悉索索,轻放物品的声音,然后有脚步声匆匆而去。强敌当前,大势已去,还能尽心之人,很难能可贵了。
然而进入庭院宽阔,亭台清雅的三进中院,父子俩人,都不觉眉头皱了一皱。
一个壮年武夫,一身劲装,手中一把明晃晃的朴刀,站在三进厅堂门口。
“你能阻得了我们?”任强问道。
“不能。”那壮年武夫道。
“为何不走?”
“食君之禄,不能走。”
“那就能死了?”
“我无家业,忠君之事而死,也没什么不可。”武夫道,神色坚毅。
那武夫,并没有死;朴刀迎面劈来的时候,任平生也没拔剑,只是轻舒猿臂,向前挥出。那武夫身体凌空飞起,被抛出两丈开外,撞在墙上,右手臂骨折断。想要再次舞刀,也应该是数月之后的事了。
任强对儿子如此处置,十分欣赏。
四进院落的格局,与二进类似;却再无死忠的武夫当道。但是此中情势,更令人愁。
一对中年男女,老茧厚重的手上,都是些锄头柴刀之类的物事,显然都是他们用得趁手的东西。另有一个体型臃肿的男子,不停地大袖揩汗,两手空空,也跟那对男女一起,站在厅堂门口。
任强很难明白,一看就是下人的装束,怎地也如此不知死活?
莫非那琅上道师,家里家外,判若两人?但这也很难解释得通,因那些地位更高的门徒武夫,大部分都已树倒猢狲散。
“两位亲家,胡管家,你们到后院候着吧。”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厅堂中传出,伴着轮椅转动之声渐近,“若我那捣蛋孙子能够回来,还有赖几位长辈照顾。”
这便算是托孤了。
既然是老祖宗出面,三个下人也没说什么,默默垂泪而去。
老人独自转着轮椅,只能停在走廊上。他看了眼院中不远的猎人父子,目光停留在了任平生背后,那一截污丝缠绕的剑柄上。
“那件事,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了?”祝长龄平静说道,“你也应该知道,如此关系重大的图谋,我那儿子,不可能透露给无关之人。”
老人的言语,让任强有点意外,却也默默点头道“我信,但你怎么知道,我所为何事?”
老人长叹一声,说道“让只手遮天的太一道教追杀了数千年,依然能隐忍存活的族裔,必然有他的道理;无论是什么道理,都不是我们小小祝家,可以对付得了的?”
“我和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先前都有点鬼迷心窍了,只不过没想到,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老人说完,闭上了双眼,那满脸的沧桑之中,也不知藏的是悲伤,挫败,还是失望。
“都是子孙的护道人,你能理解?”任强道,看向老者的眼神,只有决绝。
“能。”老者答道,“但是,能不能放过他们?还有我的孙子。”
“能。”任强也没有犹豫,“你的家业,下人,后辈,我都没有兴趣。”
“谢谢,谢谢……”老人喃喃说着,头顶之上,隐隐冒出缕缕轻烟,极难察觉。但任强父子都已看出,他是在以自身修为,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