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几家,都是铁打的关系。要是连我都搞不来,别说整个白竹垌,就说整个落马城,真没别人拿得下了。”
任平生笑笑,这种无伤大雅的牛皮,他懒得说破。占人命理,望人气机,便知贵贱顺逆,那需要这么多废话。
“肚子饿了?正好我也要找个地方用餐,地头不熟,不如劳烦兄台先带个路?”
骤然间转移的话题,让殷承夏愣了愣。交易什么的,那是急不来的水磨工夫,而就当下的境况,任平生这话,还真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可不是,一早上忙到现在,都是些小打小闹的买卖,七八亩地,两栋老宅子。这不连早点都没顾得上吃呢……少爷您找我带路,可算是找对人了。这地方搁两三个月前,都还没有什么餐馆酒肆呢。都是最近外地人多了,才开起来的。哪家味道纯正,价钱公道,我殷承夏一清二楚……”
那老有门路的掮客殷承夏,好在酒至微醺时,还能清楚指出那方凉道院的方向。那地方不难找,白竹垌就那么几座丹霞山头,更何况是巍巍呼高高耸立的主峰。
酒壶山,狗迹湖。
一处庭院广阔,屋宅甚多的建筑群;但并没有那鳞次栉比,飞檐翘天的种种花样。就只是那一座座清幽敞亮的讲堂书屋,有书声琅琅,鸟语花香。
狗迹湖畔的堤基上,有个任平生的“熟人”在哪里徘徊悠转,既似是在赏景,又似在等人。
确切地说,这为熟人就某些方面而言,还可算是任平生的半个同道中人。
都是因为堪舆风水认识的嘛。
赵玉恒,章太玄的得意弟子。确切地说,在青牛坪论道时,任平生就认得了他。又因任平生被掌律堂长老唐太中逼得走投无路,劫持程程为质时,赵玉恒也认得了哪个性格阴狠,敢于叫板西乔山的青衫少年。
只不过后来也知道了,那是程墨今为了让女儿安然脱身,掩人耳目的一出双簧戏。
两人之间真正的照面,是在那药山上,赵玉恒从云海中被师叔汪太中打落地下,又在地下好一顿臭骂。
任平生本来打算顺道跟方懋打个招呼的,毕竟是一起砍过人,一起杀过妖,又一起发了财的准师兄弟。但既然有那位“熟人”在,而且看那家伙的状态,不似一时半会就能离开的样子,任平生只好作罢。
正事要紧,没必要在这里多惹麻烦。
所以认了方凉道院的地点之后,他便悄然离去,出了白竹垌,道旷野无人出,如一道青烟飞掠,去往西北山区。
他决定去见识一下据称地主愿意倒贴送出的那座“鬼山”。那座鬼山的事,也是先前酒桌上,殷承夏说者无心,任平生听者有意,只不过不动声色,把该问的都问到了。
请殷承夏吃的这一顿饭,还真不冤。买山的事,本来已山重水复疑无路
,没想到那家伙酒后微醺时,聊着聊着,竟然聊出了些眉目。
白竹垌那几座丹霞山头,除了无论如何不肯转手的方凉道院酒壶山之外,其他的,早已经名山有主,不可能再卖了。
再有就是,白竹垌周边一马平川的,直到西北二十多里外的两州边界,才另有一片山区。可那地方实在太过偏远,加上很多山上的堪舆高手亲临看过,一方穷山恶水,没什么价值,也就无人问津了。
尤其是那座鬼山,本名二祖峰,山势雄奇,古松迎客,云雾缭绕,看着是风景独好。也不知百年千年之前,到底是什么人起的这么个古怪山名。
几十年前,那位本地户籍的山主人家,姓邓,世代贫寒。不但如此,此家人每一代的子孙,男丁人数都不少,却个个早夭,最终成人得以娶妻生子者,都成了一根独苗。
原本有好几代的家主,还以为是屋宅风水作怪,请了好几个当地有名的先生相地择日,搬了五六次家,那几代人终身劳碌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