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来,往那青衫少年展颜一笑,撑着白玉床的一只手掌微微抬起,轻摇几下,意示来客稍安勿躁,别妨碍大爷正事。
那青衫少年面无表情,一众小妖军将,也只是眼前一花,便见一道道霸道无比的剑气,漫天散射而来。整座庭院,顿时山石乱飞,草树摧折,尘沙漫天飞舞,一片狼藉。
那原本极尽媚态的一众女子,惊声尖叫不已,纷纷躲入后面那三层殿堂之中,顷刻间踪影全无。从那俊美男子身上爬起的女子们,奔逃之态,更是丑态百出,十分滑稽。
那俊美男子,似乎脾气极好,从那白玉床上从容起身,还不忘朝那些奔逃而去的女子,出言呼喊,抚慰几句。早有侍从小妖伺候他披上锦袍霓裳,神采奕奕。
那俊美男子胸前一个材质似金非金,似银非银的小吊坠,让任平生多看了两眼。那吊坠,形如水滴,打磨光滑,边缘圆润;正中雕刻,只是寥寥几条柔顺曲线,神似太一道教那古怪的太极图案。那东西无论材质工艺,都不似当代工师可以造出的物品。
“我跟你有仇?”那俊美男子站立床边,任由“下人”为其捆扎衣带,面带笑容看着那一剑毁了半座庭院的青衫少年道,“世间江湖野修,能破开我的阵法而入,应该也算是排得上号的人物了,可没听说过有阁下副模样的啊。”
任平生铁剑拄地,冷冷道:“我道是何方神圣,原来是只金丝猕猴啊。我的出身,没必要跟你说,但那药山,却是我的产业,听说常年受你欺诈勒索,所以今天,咱们来算算这笔账。”
那俊美男子脸上的表情,如同戏子,那十分夸张的愕然神态,惟妙惟肖,随即哈哈一笑,朗声道:“误会啊,误会。据说这百多年来,这牙巴山周边,还不都是牙巴山猴王的地盘嘛。所以兄弟我既然接手了牙巴山,对周边山头,自然也该照例眷顾一二。早知道是老弟的产业,兄弟我无论如何,也不敢多管闲事啊。”
任平生愣了一愣,对方表现得毫无敌意,不知这金丝猴妖,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老子是来杀人越货的好不好,黑吃黑没见过,难道打劫都不懂?
他正要不管三七二十一,出剑说话。不曾想那猴妖的戏份,真是多,未等任平生铁剑提起,他已经连连摆手道:“别忙打架,有事好商量嘛。我取你十七年的药王橘,这个是没法还了。你知道的,我老婆多嘛。那东西,对女子尤为大补,就算是那些未曾开悟的俗世女子食之,也能保持少女的身段容颜二三十年。一年一橘,不够分啊。但老弟你今天来,也收了我一员大将,一名杂役,外加三颗妖丹。这笔账,怎么算都不亏了吧。我金敖为人,最讲道理,对兄弟,更讲义气。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啊。缘分,天予当取的缘分啊。”
表面看,任平生总是那
么一副冷冰冰的面孔,但真要对萍水相逢的笑脸人辣手出剑,还真做不到。反正天色尚早,他也不急。
“你是不敢打?还是不想打?再怎么不济,你体内的金丹,也初具形态了吧。一个金丹妖王,加上还有五六个三境大妖,你跟我装什么蒜?老子不懂什么道理,剑就是道理。出剑之后,还站着的说话,趴着的听,不更爽快?免得过后斤斤计较,互相搞那些尔虞我诈的下三滥手段,心累。”
饶是那自称金敖的猴妖,玲珑圆滑,也不由得一阵头大。这一句话就把人家的高地深浅,给说了个明明白白,有这样找人打架的吗?
他金敖可没什么望气神通,不知那青衫少年,到底什么境界。但他在那山界崖前,压境对敌一千棍,山门外示弱戏耍哪只豹猫大妖,还有在前院一剑杀猪,再一剑破阵,取了两只妖丹和一双几乎化作玉质的猪精獠牙。这一场场打下来,金敖虽然一直在忙着翻云覆雨,却通过白玉床后那含沙射影盘,都看得清清楚楚。
青衫少年的境界,他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