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姑娘,我离席时,沈六的确不在席间。”
徐月如脸色倏尔难看“那你不早说!”
她转身就要走,胳膊却突然被人扯住了。
那外力来的突然,徐月如被惯劲儿扯着就往后退了好几步。
齐明远不敢过分放肆,当然不敢顺势把人揽入怀中,只好拿手掌撑着她的后背,把人给稳住了。
“徐姑娘别急啊。”
徐月如往外抽了抽自己的胳膊“干什么?”
“如果人家是郎情妾意呢?姑娘何苦非要拆散?”
徐月如咬紧了后槽牙“齐六公子,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跟我装糊涂?”
“就因为沈六是伯爵府的假子?”齐明远眼底有些冷意,“徐姑娘这样看重门第出身?”
她没由来心头一颤。
她真的看重出身门第吗?
她若真的看重,也不会由着齐明远这样放肆靠近。
她若是真的自诩金贵,又哪里会同齐明远这样商贾出身之人多说半个字呢?
就算他生的好看又怎么样呢?这天底下,好看的人多了去了。
扪心自问,她没有看不起齐明远,也没有看不起沈熙。
出身门第不是自己能选择的,如果可以,沈熙一定也不希望他母亲是怀着他嫁给平宁伯的。
假子,太难听了,对谁来说,都是一种羞辱。
徐月如抿紧了唇角“他的出身,不是他自己选的。出身门第这种东西,难道因为我生在枢密使府,我就该看不起别人吗?”
她一本正经,摇头说不是“我比别人会头胎,老天多眷顾了我一些,就是我轻贱别人的理由吗?”
齐明远眼底的寒意化去“那姑娘又何必这副做派呢?依我看来,你对沈六的不满,全因冯四姑娘。”
“因为那是冯四!”徐月如嗤了声,想起什么似的,抬眼问他,“沈熙没打听过京中贵女,如何知道冯四与我交好?我从没有见过他,他却能一眼认出我。
齐六公子,凉亭外,沈熙说的那些话,你该不会忘了吧?”
齐明远呼吸微滞“所以姑娘是以为,沈六工于心计,今次回京,除了春闱会试之外,便是想着要攀高枝儿,娶贵女,为他今后平步青云而铺路?”
他说对了,徐月如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但徐月如没开口。
齐明远说,沈熙是正人君子。
她真不觉得。
或许是她先入为主,觉得沈熙是别有居心故意接近冯四。
她知道这样不好,但她控制不住!
齐明远见她沉默,便知道自己说中了,一时无奈“徐姑娘,他的身世,我知道,想必你也一定是知道了,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你出身名门,生来便是天之骄女,也许很难理解,他那样的人,活下去,有多难。”
徐月如哑口无言“我……”
“他一个人在老家生活了二十二年,没有人真正关心他,照顾他,是平宁伯不许他进京。
他有出息,高中了,要入京,也是平宁伯把他接回来的。
他过去二十二年的人生,从来不属于他自己。
他要什么,不要什么,都是平宁伯说了算。”
齐明远背着手,面色平静,淡淡开口,说出口的话,却让人觉得压抑得很。
徐月如小手捏紧了。
齐明远低头看着她,视线始终没从她身上挪开“可是就算他回了京,难道平宁伯会拿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照顾有加吗?”
不会的。
平宁伯不把他当污点,就已经够不错了。
要不是真爱他母亲,他能不能活在这世上,都是两码事。
“你的意思,我懂了。”
徐月如深吸口气,艰难开口“只是咱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