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悦挽着程睿的手站在神父面前，听着那段熟悉的话，神情有些恍惚。

她参加过婚礼，电视上也看过无数次，这种话也已经听过无数次了，早就没有感觉了。可是当自己站在这里，听着神父当着自己的面缓慢有力的念着那些熟悉的字，听着自己的名字，原来是那样的不同。这种感觉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乔悦小姐，你愿意成为程睿先生的妻子，从此不离不弃，互相扶持，无论贫穷、疾病、痛苦、富有、健康、快乐，你都愿意一生一世爱护他吗？”

乔悦悄悄的深吸了一口气，稳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声音却还是有些微微颤抖，但是却无比坚定，郑重的道“我愿意！”

程睿听到这三个字，瞳孔微微震了震，横放在身前的手也不自觉的紧握了一下。心剧烈的颤动了一下之后，却突然有种苦涩酸痛迅速蔓延开，窜向了四肢百骸，让他有种可悲又可笑的感觉。

如果没有那么多的事，如果当年她没有离开，如果当年他没有疯了似的找她，没有发生后来的那么多事，或许……或许今天他真的能放下，和她重新开始。可是现实就是现实，他想的那些都只是如果。

他从未否认过自己还爱着这个狠心的女人，她毁了他的一切，让他这几年都活在了深渊里。韩江想救他，钟医生也试图救他，就连他自己也努力过。

他真的有努力过，想要让自己放下过去，重新开始生活，忘记她，忘记对她的恨，也忘记对她的爱。他可以和令仪在一起，他虽然不爱令仪，令仪也不爱他。但是令仪能给他平静安逸的生活，和令仪在一起，他会过上很平淡，但是却会很安稳的日子。

至于她，那个时候他都不知道她在哪里，一开始是找不到，无从下手去哪里找。后来他有这个能力了，只要他去查，他一定能查到她在哪里，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但是他从未想过去查她的消息，他知道没用，查出来也改变不了任何事。

他以为就这样了，他们永远不会再有相见的一天，人海茫茫，天大地大，没有任何联系的两个人想要相遇何其艰难。可是他没有想到命运捉弄人，他从未关注过，所以也就错过了她和岳家的关系，也就没有想过好不容易谈下来的跨国合作案，过来谈判的人竟然会有她。

他还记得在会议室看到她的时候除了难以置信之外就是无边的愤怒了。几年时间沉淀下来的怒火原来并没有因为时间飞逝而消退半分，反而愈发的猛烈了。当时他是真的想掐死她算了，她是怎么做到如此平淡自然，毫无愧疚，无所谓的？

后来其实他一直有试图和自己的心魔对抗，理智告诉他不要和她继续纠缠，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都不应该。可是情感却不受控制。

有时候他也挺瞧不起自己的，这个女人这么狠心，这么无情无义，可是他还是犯贱的惦记着她，还深深的爱着她。

既恨她的无情抛弃，又无法控制的深爱着她。

她有什么好呢，比她漂亮，美丽的女人多了去了，比她对他好的也大有人在。不说别的，就是令仪也比她好多了，起码令仪从未伤害过他，也处处为他考虑。可他就是无法对其他女人动心，就是没有办法忘记她。

他有什么办法呢，忘不了对她的爱，放不下对她的恨，他这么痛苦，她又有什么理由置身事外呢？一起毁灭好了，反正以后他也不指望什么了。

“程睿？你在想什么呀，快回答啊！”乔悦回答完之后神父便问了程睿同样的话，但是程睿却不知道在想什么，出着神，完全没有反应。

她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听到他回答，不由得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提醒。她倒是没有怀疑什么，只是以为他想到什么，一时出神了。

一旁的韩江一颗心都提吊了起来，呼吸也不由得变得急促，眼睛紧紧盯着程睿，整个人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