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寒澈坐在小床边,手轻轻抚过乔千柠的头发。在抢救室里呆了一天一夜,到了隔离室,她居然还有力气算题目,还要叫嚷着去考博士后。
“这么大的理想啊,博士后。嗯……如果真考上了,我也挺有面子的。我们君家会出现第一个博士后媳妇了。”他突然扬了扬嘴角,微笑着说道。
一直在闪着淡蓝色光芒的耳机里传来了说话声,“啊?谁考博士后?”
“没谁。”君寒澈站起来,慢步走到了桌前。她算好的题纸胡乱地铺在桌上,一半是题,一半是他的名字。
“还是很爱我的……”他挑挑眉,手指在那些名字上轻轻地抚摸了几下。
“你在说什么?我在问你公事。”耳机里的声音有些焦燥起来了。
“哦,你看着办吧,我最近不想管集团的事,哥你多费心。”他坐到桌前,拿起一张题纸,开始叠小船。
“你又发什么脾气?我跟你说,够了啊!朱家的人还在家里哭天喊地呢,你不回来就算了,公司你也不去?这事你总要给朱家一个交待吧。”
“我为什么要给他们交待,他们仙人跳我,我还给他们交待?合作都撤了,换一家。”君寒澈把叠好的小船排成一排,满足地欣赏自己的成品。
“你就是任性……任性!狂!太狂了。朱家势力错综复杂,你把人家女儿带出去,弄成残废了回来就不要了,这传出去好听吗?”
“好不好听和我有什么关系,行了,哥你太罗嗦了。你外室的事不想让你太太知道,就别管我的事。”君寒澈没再给君之棠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
他扭头看向熟睡的乔千柠,想了想,走过去,把她轻轻地往里面推了推,挨着她躺了下去。
“你的就是我的,如果你真传染上了,那我就陪你染上。”他勾了勾她的鼻子,把她揽进了怀里。
等她一晚,也是一夜未眠。
手机嘀嘀地响,是助理给他发的消息。挑的戒指的款式的照片全发过来了。他没看,他要等乔千柠给他种出一枚戒指。
……
夜深了,天气转凉,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朱雯从病床上坐起,伸手去拿床头的水杯。
房间里没有别人,她把看护都赶了出去。杯子没水了,她托着伤腿,慢慢地挪动,想去倒水。可是因为她在船上没好好配合治疗,伤口发炎,导致了二次手术。现在,她一步都走不动。
她握着杯子,呆呆地坐着,突然间就笑了起来。骄傲了三十年,现在她才感觉到一败涂地。
“君寒澈,为什么就不能爱我?已经忘了她了,为什么还要走回头路?她把你害得这么惨……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啊……”
她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突然挥手,把水杯重重地砸了出去。
咣……
水杯碎了。
外面的人吓了一跳,赶紧冲了进来。
“小姐,这是怎么了?”看护小心翼翼地问道。
“滚出去。”朱雯抬起毫无血色的脸,冷冷地说道。
看护叹了口气,蹲下去准备捡碎片,朱雯猛地站了起来,大吼道:“滚出去。”
她的腿受不了这样的力量,剧痛瞬间击溃了她,她扑下去,手掌摁到了水杯碎片上,鲜血淋漓。
“小姐、小姐!”看护吓得魂飞魄散,扯着嗓门大叫:“快来人哪,快来人。”
护士冲了进来,七手八脚地把朱雯抬回了病床上,清理缝合伤口,折腾完了,朱妈妈赶过来了。
“雯雯,你别吓妈妈了,你就忘了他吧。”朱妈妈抹着眼泪,痛心地看着她。
“妈妈,我这前半辈子都花在他身上了,我怎么可能忘了他。我要嫁给他。”朱雯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喃喃地说道:“不管什么办法,我一定要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