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烈悲壮。

陈东猩红的眸光，泛着涟漪，呆滞的扫过一处处。

他的身体颤抖着，越来越强烈。

那些都是他的战友，也是他的下属。

他们……都没让他丢脸。

可他呢？

陈东不忍再看，羞愧的低下头，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满是青筋凸显的手背，更是死死地抓着地面，犹如恶鬼利爪一般，几乎抓挠在了地面金光卍字佛印之上，隐隐发出了滋滋声。

“呼……呼呼……”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粗壮，如同扯风箱一般。

在这巨大的煎熬中，甚至连陈东自己都没发现。

他的甲胄，莫名的鼓起了一圈，火光和金光印照在甲胄上，折射出了陈东痛苦悲痛的面庞。

只是泛黄的甲胄上，那张痛苦的面庞上，却是凸起了一条条青筋血管，犹如蚯蚓般，快速攀附全脸，狰狞恐怖。

“嗯？！”

盘空而坐的空空大师突然睁开了眼睛，发出一声惊咦。

他依旧是年轻小沙弥的模样，可眉宇间那份威严，却和他的形象格格不入。

他惊疑不定的俯瞰向下方的陈东。

自在大空间中，一串串金光卍字佛印不曾有丝毫变化异动，泛着莹莹金光，而陈东因为跪伏在地上，所以空空大师俯瞰而下，也仅仅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和半个后背。

“贫僧……感应错了？”

空空大师眉头紧拧成了一个“川”字，不再如同刚才那般宝相庄严，淡定从容。

“有贫僧的佛性压制，他就算忍受不了这惨剧，导致魔性增长，也绝不可能突然暴涨的，贫僧一定是抗衡天罚后，透支的太厉害了，刚才一定是出现幻觉了！”

这是空空大师心中的想法。

旋即。

他抬眼，泛着淡淡金光的眸子，眺望向北域更深处。

他们……还不动手吗？

一念及此，异变陡生。

“大师……”

一道沙哑得仿佛无数细沙摩擦喉管的声音，突然传来。

这是……

空空大师如遭雷击，金眸圆睁，猛地俯瞰向下方的自在大空间。

陈东依旧跪伏在自在大空间内的地面上。

只是当空空大师目光锁定的瞬间，一团血气却是自陈东身下猛地释放出来，如同龙卷风一般席卷而上，彻底包裹住了陈东，疯狂旋转着，却是堪堪与自在大空间的金光卍字佛印保持着一掌距离，二者诡异的并未爆发出冲突。

血色越来越浓郁。

而其中的陈东，却是停止了颤抖。

在无边血气中，他缓缓抬头，露出了那张青筋血管遍布的面庞，直对着苍穹上的空空大师。

然后。

他嘴角上翘，戾笑道：“大师……得罪了！”

“陈施主……住手！”

空空大师脸色大变，合十的双手激动地张开，本能的伸向下方的陈东。

砰，砰！

几乎同时，陈东的双手在血气包裹下，猛然下陷，这一次，竟是直接穿透了自在大空间的金光，抓在了两束金光卍字佛印锁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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