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世宜往后退了一步,赶紧去床上把衣裳套上,然后抓起了长案上摆着的花瓶,她现在就算跑出去叫人也来不及了,因为那窗口已经露出了一条缝,一只修长的大掌已经伸了进来,华世宜死死咬着牙,随后那窗突然一掀开,颀长的人影动作敏捷得翻了进来。
“你做什么?”谢容看着她站在那,手里高高举着花瓶就想笑。
真的有贼人进来她这慢动作还不是跟找死无异?
华世宜刚才就觉得这双手和露出来的护腕有点眼熟,还在想哪家小贼穿的衣裳这么好,没成想这么会空档人就已经进来了,声音就越发熟悉了,不是那王八蛋谢容是谁?
华世宜反应过来后将花瓶挡在胸前,“谢容?”
亲亲媳妇叫自己的名字真是让人通体舒畅,谢容嗯了一声就笑眯眯朝她走去,“你怎么知道是我?难不成你也在想我……哎呦!”
他话音刚落华世宜的拳头就砸了过来,但这小丫头的小粉拳能有什么威力,他就觉得擦着脸划了过去,嘴里下意识就开始求饶了。
“别打别打,别打疼了你自己。”他说着来抓她的手。
华世宜怒火中烧,这黑灯瞎火的,狗东西还敢往她身上摸,难不成想让她死不成!她气得一把将花瓶砸了过去,谢容眼疾手快将花瓶拦截放在了地上,“别生气别生气,我来是道歉的,你别发火啊。”
华世宜可真的要被气笑了,“道歉?你就是这么道歉的,谢公子,您今年贵庚啊?知不知道擅闯女子闺房是什么后果?”
谢容也是着急,“我怕你生气熬夜,明天更生气,所以迫不得已只能半夜来了,你还生气么。”
能不气么?听听这狗东西说得什么话呢!
华世宜闭了闭眼,“我不管你要说什么,赶紧给我滚,从哪来的给我滚哪去,我不想听你说什么道歉不道歉的,我信你个鬼。”
谢容就着月光看着她,有些可怜兮兮的,他是眼睁睁看着她不告而别,在他怀里逐渐冷了身子的,一辈子那么短压根不够,如今再次能见到她,她却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以前会在他身边撒娇,告诉他与他生死不离的亲亲媳妇现在对他恶语相向,他该找谁算账去。
华世宜说完见屋内没动静,便睁开了眼,窗口那边,高大的人影依旧站在那,华世宜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
“你,你到底想干嘛啊,我不跟你计较了成不成,你赶紧走吧,我真的怕了你了。”她往后退了两步,几乎已经靠在梳妆台前了。
谢容听了她的话,耷拉着脑袋,“我不想你怕我。”
那语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华世宜都觉得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一样,她左右走了走,他还站在那,她瞥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道“那我不怕你了,你可以走了么?”
“你骗人。”谢容嘟囔道“我现在走了,你隔天就能让你爹弹劾我,让我哥给我管祠堂,反正一个月都别想出现在你眼前,是不是?”
华世宜心里一惊,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说话就是猜对了吧,我是这个世上最了解你的人。”同床共枕几十年,还能不知道现在你这小丫头片子想什么?
两个人一时间谁也没说话,这屋内闷得厉害,过了会谢容也有些受不了了,“怎么这么热,你这屋内没冰砖?”
华世宜嘟囔道“我们家哪来的冰砖?”而且什么叫他最了解她?他最能气她才是真的。
谢容讪讪道“那……赶明我让人给你们家运来?”
华世宜无力,“求你了,别做这些奇怪的事情了,我跟你无亲无故的,你往我家送那稀罕物干什么,我热我的,谁也没让你来啊,你到底想做什么,赶紧说吧。”
“我就……我就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可以原谅我啊,我为我以前说的话,做过的事情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