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什么样的人？今儿不过是把当年的事情摊开来说得更加清楚。

既然要翻巴塞尔那件旧账，那就翻到底。

“是大年初六吧，我们从泽城回到晋城的第二天，姜宏达把我叫回姜家，想让我点头同意怀孕的宋妙云和他结婚，我在姜家遇到了我小表哥，之后我们一起去茶楼喝茶，你从阿庭的定位手表得知我们的位置，找了过来。”（134）

她三言两语描述出的事情很有记忆点，让人很轻易锁定住时间，尉迟的记忆一下子回溯，记起了当时。

“隔天我又跟我小表哥一起去了程董事长家看望程念想，而我们看望程念想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呢？”

尉迟眉心顿时一跳，倏然定住她，可见是想起来了。

鸢也继续说“你去了老宅，见了你父亲，你们聊了什么呢？”（136）

她每句话的最后都是一个问句，尉迟眸子霎时间乌黑，紧接着她自己解了答“聊兰道找上你，想跟你‘卖’我的命。”

最后一个字尾音还没有完全落下，尉迟就蓦地一把抓住她的手，咄声问出“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当时只有他和尉父在场，老宅不可能有眼线，她从哪里知道这些？连对话都一清二楚？！

“这就急了？”鸢也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满嘴谎言，被揭穿后恼羞成怒的跳梁小丑，“冷静一点尉总，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你父亲对你说‘现在陈家也不太平，不如尽快脱手，收回报酬’，还说‘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对我们尉氏百利无一害，不答应，亏太多了’，你觉得很有道理，从老宅离开后，还没进尉公馆呢，就答应了兰道的合作。”

说着鸢也自己都笑了起来“然后现在三番四次跟我说，巴塞尔设局主要是为了保我的命，尉总，你要不要脸？”

尉迟眼里一片沼气涌动，抓着她的手又一次加注力气，鸢也的笑也收了起来“为了利益就是为了利益，大大方方承认我还敬你敢作敢当，每次都拿我‘爱我，为了我’来诡辩，当年的我尚且不相信，何况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