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与周遭的车水马龙格格不入。
下一刻他就抬起了头,没有找寻的过程,直接落在鸢也的身上,橙色的光洒入眼中,朦胧不清晰。
鸢也顿了顿,倒也没有无视,迈开脚步,穿过马路,大大方方到他面前。
尉迟看着她走近,温声说“有话要转达给我,怎么不亲自对我说?”
兰道已经和他见过面?
鸢也双手落在风衣的口袋“尉总想好给我什么回复了么?”
尉迟不答反问“那六个人是什么身份?家养的?在逃犯?死刑犯?”
鸢也颦了一下眉,倒是没想到事发后见面第一句话,他竟是问这个。
尉迟知道她不会伤及无辜,那六人一定是本就该死的,见她不语,他泛开唇边弧度“这里没有第三个人,我身上也没有录音器,你不用担心我是在套话。”
鸢也信他人品不至于低劣到这地步,嘴角一弯“哪有那么多在逃犯死刑犯?何况用这那种人,不是很容易就被警察查出来?”
在逃犯和死刑犯,警方那里都存有dna,一验就能确认身份。
“那是家养的?”两人脸上都带淡淡的笑,像在路上偶然遇到,停下来闲聊近况的朋友,任旁人来看怎么都想不到,他们轻描淡写的话语间,是那起轰动全网的游轮沉没事件的秘因。
“难怪要抽选登船名额,抽中的都是你的人吧?我看了录像,演得很不错,能蒙混过关。”
鸢也笑“要是演得真不错,也不会被你们看出来了。”
“但你这一招,确实打了我一个猝不及防。”
这么说鸢也倒是好奇了“当年你主动和尔东合作,就没想到今天?”
“想过,是没想到你没死,成了沅家家主,还回来了。”尉迟不经意地道,“一个陈景衔,我没有放在眼里,多了你才意料之外。”
他语气里对陈景衔的轻视,使得鸢也的眸子冷了下来。
“不过是一场游轮沉没,我有的是办法脱身,再不济,我还能找人顶罪,鸢也,你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这样就想让我把阿庭给你,做什么春秋大梦?”
他根本就没慌,甚至没把这件事放在眼里,哪怕语气平和也盖不住里面的目空一切,他当真是嚣张惯了。
鸢也忽然间伸手向他的脖子。
这种不打招呼就直接冲着对方要害而去的举动,一般人都会本能地后退避开,尉迟竟丝毫没动,看着她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人也往前走近了一步。
帮他整理领子。
这样温情的动作。
尉迟低垂下眸子,色泽幽暗,鸢也曼声说“那六个人也不是家养的。”
她挑起嘴角,看进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他们,根本就不存在。”
尉迟一下抓住她的手腕,眯起眼睛,不存在?
意思是,根本没有人死亡?丧生六人只是一个数字?连尸体都没有?
“你不是说,只要你不准,谁都别想在晋城的地盘上撒野吗?”鸢也侧着头微笑,笑出了柔情和蜜意,“这次你可以看看,晋城还是不是你的晋城。”
从三年前就酿好今天这场灾祸,连尸体都没有她就能让他背上六条人命,她跟他拖拉了太久,让他都忘了,她是回来干什么的。
她如果不是准备充足,又怎么敢踏上晋城那片土地,而她踏上了,晋城就不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鸢也握着他大衣的领子,沿着衣襟滑下来到胸口的位置才放开手“尉迟,我先回晋城,等你来。”
……
这个年注定不会安生。
当晚,不知道从哪里传出的消息,披露驰骋号沉没,是因为尉氏想要装载更多货物,谋取更高的收益,私自改变船体结构导致。
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间,各界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