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么一出,再往后便没有自不量力的佣人想要来接手了,就连徐松也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由着陶风澈慢吞吞地将随月生搀回了房间。
踏进房门时,陶风澈条件反射地扫了一眼。
原先放在床头柜上的药品和相框已经不翼而飞,想必是被随月生换到了更加安全的地方。陶风澈对这一点并不感到意外,总归褪黑素的事情已经被他解决了,相框里的照片也都看过了,他便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如今有一件更让他为难的事情。
随月生有洁癖,如果就让他这么脏兮兮地睡上一晚,明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还不知道会有多崩溃,可他毕竟是个oga,ao有别,陶风澈想了半天,还是没敢就这么扶着随月生进浴室,然后替他洗个澡。
na了。叫一个beta佣人进来帮忙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可陶风澈连让他们帮忙扶随月生上楼都不肯,又岂会允许他们帮随月生洗澡?
他沉吟半晌,最终还是选择了就这么把随月生搁在床上。
随月生大概已经醉懵了,牛皮糖似的一直黏在陶风澈的身上不肯下来,神似抱着桉树不肯撒手的树袋熊。
陶风澈心里还在生他的气,有些赌气地想,要不干脆把这人一把扯开丢床上算了,可他最终却也还是耐着心思,一点点将随月生从自己身上拉开,又小心翼翼地将他半抱起来,轻轻地搁在了床上,态度之珍重仿佛是在对待着着一件脆弱而又易碎的琉璃。
撤身退开前,陶风澈忽然顿了一下。
他的眼中像是燃烧着一簇炽热的火,盯着随月生看了半晌后,蓦地一下伸出手来,动作却是与表情完全不相符的轻柔。
——他用拇指的指腹轻轻蹭了蹭随月生的侧脸。
如果……如果随月生只是他一个人的哥哥就好了。陶风澈这么想着。
那颗在地底埋藏了很久的种子,终于破土而出,静悄悄地露出了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