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裹挟的全是陶风澈看不懂的情绪,后者本就心里没底,下意识地错开了眼,拒绝跟随月生继续对视下去。
将近十岁的年龄差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陶风澈怨恨于这一条人力无可逆转的时间长河,而在他还不够成熟的情况下,他根本就不好意思将真正的原因说出口——要怎么才能跟随月生说,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想通过这件事证明我已经长大了,我想展现alha的魅力,想证明我已经可以追求你了?
尤其是他刚才还鬼使神差地因为开枪杀人跟随月生撒了娇,还因为后者的拥抱和温柔不受控制地哭鼻子了的情况下。
陶风澈不是天真无邪的幼童,他对陶家暗中的生意心中有数。他见过陶知行在书房惩治叛徒,也见过随月生在灵堂毫不犹豫地开枪——哥哥和父亲一样,都是心狠手辣、生杀予夺的那一类人。
相比之下,他现在还太稚嫩了,远不足以跟随月生并肩而行,更遑论超越。
他沉吟良久,最终也只得含糊地开口“你太忙了,这种程度的小事我不想麻烦你,怕给你添乱。”
“小澈。”随月生忽然唤他。
陶风澈下意识地抬眼,正正撞进随月生的眼里,清晰地从其中看见了自己倒影的同时,也看见了其中满得快要溢出来的严肃。
“对于我来说,只要是跟你相关的事情都不是‘小事’,你也永远不用担心会给我添麻烦。”随月生一字一顿,说的很认真,态度之郑重仿佛是在说一个誓言,“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陶风澈点了点头。
无言的沉默在餐厅中迅速蔓延开来,随月生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又问“除了这个,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事情要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