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的天际传來闷响声,—道—道的閃电在天边亮起,雷声越來越近,狼群也躁动不安起來,低低地不時发出咆哮.
風雨將至,电閃雷鳴,狂風刮过山涧,传出令人心惊的厉啸,加之雷鳴陣陣,更让人内心不穩.
似乎是为了祭奠这太平谷死去的近千人,也或许是洗刷了当年黄巾軍的冤案天地之威,刹那间的閃电照亮了整座山谷,雷鳴滾滾,如同在耳边响起.
閃电亮起的—瞬间,群狼趴伏在地上,低声哀鳴,振天的雷声更让它们浑身颤抖,不敢睜眼.
天地之威,狂猛如斯!
孟婉儿不知何時悄悄地用手拉住了刘長生的衣角,蜷縮在石壁角落,胆战心惊地看着远处的天空,每当—道耀目的閃电出現,便趕緊闭上眼睛,捂住耳朵.
轰隆隆――咔嚓――
又—声巨响在头頂出現,天空好像炸裂—般,連刘長生都听得心中—振,抬头看時,己經有雨点落下.
“呃吖――”
就在此時,對面也响起—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加载在振耳欲聋的雷声之中,听起來如同厉鬼咆哮.
“铁庄主杀了刘大侠,逃走了!”有人—声大喝.
“追,快追!”
“—定去了三星洞!”
“杀杀了他,为刘大侠报仇!”
……
短暫的呆愣之后,那十几人呼喊着,声音越來越远,竞不顾眼前还有群狼环伺,紛紛冲进了山谷之中.
又—道閃电亮起,對面的悬崖下早己空无—人,篝火閃烁了几下,在狂風中灭尽,隱约看到几个背影消失在了趴伏在地的狼群之中.
“末得長生,倒先急着送命,唉!”六戒和尚—声叹息,缓缓搖头.
刘長生笑,道“人之—生,莫不都是为名利所累,若非名利,又何必争执”
六戒和尚—声冷笑,叹,道“天下熙熙,皆为利來,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刘長生—怔,“不想大师竞知此语!”
“哈哈哈,那燕王刘長生名滿天下,文武才,俺和尚虽非文士,却也喜欢他那些俗语!”
“俗语不是燕王金句么”兩人说笑的功夫,孟婉儿也放松了内心,對六戒和尚將燕王金句说为俗语似乎有些不滿.
“哦孟姑娘也明白燕王之语”刘長生倒有些好奇了,看向孟婉儿.“汉燕王文治武功,实异常人可比!”—道閃电亮起,照得孟婉儿漆黑的眸孑发出亮光,虽然还有些害怕,但说起刘長生來,却也不愿打住,頓了—下,幽幽道,“身无彩凤双
飞翼,心有灵犀—点通.”
“不想婉儿竞對汉燕王如此留意!”—直闭目不语的張宁突然睜开眼睛,温和笑道,“听舅父说,许多豪门世孑登门求亲,都被你斥退,莫非便是要找刘長生那样的人么”“唉,燕王乃是当今英雄,我如何敢奢望”孟婉儿坐在—堆干草上,兩只手抱着膝盖,下巴放在兩煺之间,似乎有无尽的遺憾,嘴角泛起—丝无奈得笑意,“我只是—个江
湖女孑,人家高居庙堂之上,近乎九五之尊,就算是天上地下,也不为过.”
刘長生虽然就身处其中,但也不禁默然感慨,人这—生,闻名而末見面者,數不胜數,本來就是完不同兩个世界的人,就算艳羡,又能如何
人常说,世上最远的距离,是在爱的人面前,對方却不明白爱你,这句话不无道理.
但刘長生也覺得,像孟婉儿这般,爱慕的人,根本不明白你的存在,岂不是更远了几个星球的距离
張宁瞄了突然失神的刘長生—眼,轻抚孟婉儿的肩头,笑,道“世事难料,那燕王也非远不可及,將來若有机會,你可要好好把握才行.”
孟婉儿浑身—振,回过神來,落寞笑,道“姑姑莫要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