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三人遇见熟人,牛车边等待的青萸村村民越来越多,这大汉将嘴里叼着的草吐在地上,转身离开了。
危机解除,唐与柔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盯上了他们的钱,还是想将他们卖掉,总之不是善茬。
县城真是太危险了!
她一定要做点防身用的武器才行。
……
房间开着窗,冷风飘了进来,吹散香炉上一缕烟尘。屏风上挂着厚实的绢布,将阳光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景公子静躺在里间的床榻上,周围站着一排侍女。她们的手里拿的托盘上放着各种药汁,剪刀,丝布等。而医女坐在榻上,正为他上药。
他的额头和眼眶的皮肤被阳光晒伤,伤处透着狰狞的深红色,就像皮下的组织已被煮熟。
普通人在外面连着游玩几天都不会晒成这样,可景公子就不一样。
他这个病从娘胎里带出来,不能长时间在外活动,甚至在屋里也得挡住阳光,不被晒到。
医女用丝布沾着药霜,小心翼翼地涂在他晒伤的部位,一边喋喋不休“景公子,不是鸾雪说你。你这病就是不能晒太阳,你倒好,不听我的话就偷偷溜出去,还晒成这样回来。下次要是再这样不听话,鸾雪可就不给你治了。”
景公子闭着眼睛,感受脸上凉凉的药霜,弯起嘴角,回答道“嗯,下次一定小心。”
医女气呼呼的“你还想有下次?”
等上好了药,景公子顶着满脸药霜,起身想下床榻,却被医女凶巴巴地按了回去。
“雪儿……”景公子的语气里充满无奈。
“你给我好好躺着!”
“夫子明天还要考我孙子兵法。”
“那关我什么事?”医女将一块丝巾覆盖在他的脸上,道,“你就这么躺着,不许乱动。”她转头,俨然自己是府中主子,吩咐周围的侍女,“你们盯着他,不许下榻!”
“是。”侍女齐齐行礼应下了。
医女给景公子涂好药,蹦蹦跳跳地出了屋子。
景公子静躺了一会儿,似是觉得无趣,伸手摸向床头挂着的那顶草帽,纤纤手指抚摸着上面粗糙的秸秆,语气淡淡“风,昨天投壶的那个小丫头,可还记得?”
一名高大魁梧的人从暗处走出,作揖道“属下记得。”
“我觉得烦闷,将她带来,陪我说说话。”
“是。”暗卫答应下来,很快去而复返,却说,“公子,今明封城二日,这丫头没有来摆摊。”
景公子问“哦?何故封城?”
暗卫道“说是要抓昨天潜入府邸的那小子。”
景公子似乎觉得这件事很有趣,慵懒的声音从轻丝下传来“他们抓不到的。既然如此,后天再将她带来。”
……
青萸村。
因着唐与柔三人又两手空空地回来了,下牛车的时候,村头土墩上坐着的不少妇人都好奇地打探,嘴上也没饶过他们。
“瞧这三个小的,天天坐牛车去县城,也不知道赚到了多少钱。”
“就是,连村尾那几个破鞋都知道要给家里省银子,这三个也不知道拿钱孝敬公中。真是败家精!”
这些长舌妇说话声音又响亮又清楚,引得牛车上坐的其他大汉都有些侧目。
弟弟妹妹听后,都有些委屈,豆儿更是愤愤不平,想要上去跟她们理论。
唐与柔摁住唐豆儿的脑袋,不让他轻举妄动。
分家的时候为了把豆儿也带上,她主动破坏了自己的神医名声,这会儿这些长舌妇大约是想着不会再来找她看病,不会有求于她,就变本加厉地泼他们脏水了。
但她并不想去吵架。
这样的争论没什么意义,她为什么要给这些人讲自己赚了多少钱?要知道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