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呢?”
司马煜指了指旁边案台。
香案旁的一个矮几后坐着一个道士,专门等候信士过去解签。唐与柔前去一问,才知解签需一钱银子。她站在前面犹豫稍许,没有掏钱。
好歹也是一钱银子,留着以后能多炒个菜。
以前是摆摊经济,成本很低,就算不摆摊也只是当日没有收益。现在有了店子,即便廖厨子是包身工,完全可以不用给钱,还是得计算秋天要交的税,以及逢年过节该给县令捕快他们送的礼。刚才她跟道长说了半天,瞧着道长脸色,猜到柳贾昔日是没少给供奉的。
可她一来是无神论者,二来又囊中羞涩。别说供奉了,就连这一钱银子都不舍得给。
回过神,司马煜掷卦完毕,走了过来,像是要找道士问卦象含义。
唐与柔急忙拦住他“我们没钱解签!”
司马煜纠正“有钱,但你不想将钱用在解签上。”
唐与柔白眼“差别何在?”
司马煜想了想,建议道“若是县令夫人手下麻糬,祭礼进展顺利,来将这两卦解了。兴许和我要的东西有关。”
唐与柔也好奇了“怎么说?你到底抽到了什么?”
“乾为天。”
“……?”
……
不过多时,数顶人抬小轿陆续在清风道观门口停下。为首的那顶轿子最豪华,是用紫楠木做的,冬日里也飘着凝神静气的香气。后面几顶人抬轿也不赖,比起这顶来,还是略有逊色。
布帘掀开,一名身怀有孕的年轻美妇穿金戴银,由婢女搀扶着,小心下轿。她衣衫单薄,显然是轿中有足够的炭火,热得脸都泛红光,额头冒着汗,一点都不怕冻。
这和两侧瑟瑟发抖的行人形成鲜明反差。
“姨娘小心冻着,快披上。”周玉举着披风,从搀扶的老奴身旁绕过,躬身将披风往她身上系。
“不愧是你,你可真贴心。”杜姨娘哼了声,笑着应了句,“你该给我老姐姐也送件衣服。她多年未孕,逢冬日就胸闷气短,我看她才是更需要这衣服的。我身子骨硬朗得很,有孕也没那么娇弱。”
周玉巧言劝道“姨娘身怀有孕,可得万分小心才是。”
“算你机灵。”杜姨娘夸了句,伸出手。
周玉上前小心搀扶,和她一起迈入清风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