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与柔将东厢房里的碳火拿到院子里熄灭,把脏衣服收拾出来交给娇娘,给了她一些铜钱拜托她洗干净收好。
娇娘见上面血迹斑斑,这才知道小东家是来月事了,便抱着娃,拿着脏衣服出门洗去了。
唐与柔这边锁好了内外大门后,朝陈老头家里走去。
这次来酒庄主要是为了查验点绛酒的数量,宣示她是新东家。
这个目的已成功达到。
她这次来跟司马煜同乘一骑,栗栗承担他们两个已经挺重,无法再带一坛酒。
她连一坛都没打算往回搬,更别说是全部搬回去了。
储藏点绛酒的条件挺严格,温度太高或太低,都会损害酒的品质。保存不好还会有杂菌入侵,让酒味发酸发苦,甚至变成毒酒。
她需要听司马煜解释一下将这些酒全部运走的原因,再来权衡是否要搬运。
昨天下了很大的雪,今天天晴了,地上积雪很厚。
眺望过去,下面陈老头家门口闹哄哄的。
酒坛子已经被拿出来了,一个个摆在门口,盖着大家自家的花被子,防止结冰损坏酒的品质。魁梧的汉子们穿着厚衣服,站在旁边站岗放哨,防止小孩跑过来砸坏了酒坛子。旁边木板车一台台放着,看起来是只要最后两人谈妥,就会立刻决定这批酒的归属。
几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则搬来矮案,上面摆着食盒,像是给他们路上吃的。
陈老头一定是当面同意,但不确定她的意思,不敢胡乱做主。
不过他能让娇娘来跟她说话,必然倾向于不将它们运走。
毕竟是一坛价值千金的点绛酒啊,放在他的酒庄里,
唐与柔来到他们面前。
酒庄里的壮汉们一拥而上,将她围在其中,全都不同意司马煜的主意。
“小东家,你怎么能让一个山野村夫随便出主意?”
“这些酒一直放在酒窖里,才能保存得这么完好。听说你村子里什么都没有,冬天冷得不得了,这酒要是给冰坏了,就卖不出钱了啊!”
幸亏昨天露了一手,用蛮力镇压住这些汉子。否则今天一定会质疑司马煜的决定,再将她这个小东家打出去不可。
既然蛮力人设都立了,这会儿也懒得再客气。
她吼了一句“吵什么?!”
周围壮汉们突然安静下来,显然对昨天她的蛮力心有余悸。
“让开!”
壮汉们立刻站成两堆,给她让开了一条路。
耳边终于清静了。
唐与柔迈进陈老头家的院子。
院子里,司马煜和陈老头正在辩论。
陈老头捂着心口,一脸苦涩“小相公,话不是这么说,就算真有山匪来了,我们这么多壮汉在,他们总归会忌惮些。”
司马煜双手环胸“为什么要忌惮些?你们除了锄头镰刀外还有什么武器?火把?碎陶片?”
见她来了,两人停止辩论。
司马煜双手环胸,立在一旁“你来决定吧。”
话是这么说,可他一脸傲然,好像唐与柔过去了就一定会支持他似的。
这表情有点欠打。
唐与柔皱眉看着他。
司马煜也在回看她,目光好奇落在她的新裌衣上,托腮若有所思。
陈老头迎了过来,点头哈腰,苦笑道“东家,唉这……这可如何是好?”
唐与柔将陈老头先赶出去,问司马煜“为什么要搬走?”
司马煜从衣兜里掏出一叠信,将信中内容和他的怀疑都解释给唐与柔听,末了,瞅着她的衣服“这衣服内里是什么料的?柔软蓬松,看着很暖和,该不会是福灵山水界才有的衣服吧?”
这……
他竟然连她空间的名字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