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将小酒坛递给她,小声说:“明日接风晚宴,你在陛下身边伺候,一定要让陛下喝下这个酒。”
“这是什么?”王氏好奇接过。
酒坛子上的泥封没了,掀开一闻,似是有一股点绛酒的药香味。
亮王神神秘秘地说:“这酒对生育有奇效,喝下去必能诞下皇子!但这酒会过两个时辰再起效,你在晚宴上将这酒给陛下喝了,晚上就能……”
是了,将药混在这酒里,即便是略通医术的陛下也一定察觉不到。
王氏脸色很红,双手接过酒坛:“没想到表舅如此关心,真是费心了,还特意将人支开。”
亮王说得很郑重:“家族兴隆就靠你了。”
“嗯……”
表舅走了。
王氏脸红了一阵,又有些疑惑。
为什么非要晚宴上喝呢?
就不能今天晚上喝吗?
她的疑惑很快消失了,因为一整个晚上,陛下都没回来。
不光如此,大竹笋那边还有人将陛下换下来的衣物拿给宫女洗。
王氏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气得险些咬碎银牙。
她倒要看看,是哪个狐媚的这么快就将陛下迷了去!
明天她一定要去大竹笋那儿看看!
……
夜幕降临,从大别墅窗外看去,能看见远处山边蔓延的靓丽紫霞。
星辰闪烁,绚烂得如同神话之境。
“阿柔,你愿意当朕的皇后吗?”
司马煜从后将她拥入怀中,迎着山风轻轻问出口。
他本想回避这个问题,却还是没忍住。
“愿意啊。可我不想住宫里,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你要是想我了,可以来山里看我。”唐与柔倒是已习惯这边的美景,但好久没靠在司马煜怀里,脸上洋溢着雀跃笑意。
司马煜有些惆怅:“阿柔,你是天下最奇特的女子,朕本该一切都从了你之意愿,可皇后毕竟是皇后,你要是不在宫里……”
唐与柔想了想:“那你要不留下王氏的命?听说她挺蠢萌的,你要不骗她亮王是中了降头才会谋反?”
司马煜沉默稍许。
这要真这么做了,她一怒之下把整个王朝买下来了,他岂不是就失业了?
等等,皇帝能用失业来描述吗?
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荒诞了。
他瞅着柔丫头的窈窕背影,伸手摸向她细长的后脖颈。
不如现在一个手刀将她打晕了,撸回洛阳算了……
可这样和山贼有什么区别?
唐与柔感受到了异样,回头皱眉问:“干嘛?”
司马煜收回手,有些心虚,叹了口气还是放下了动粗的念头,问:“朕娶王氏之时,你可曾嫉妒她?”
唐与柔很善解人意:“有点。可你是一国之君,是该找个人帮你打理内务,总不能事事亲力亲为……”
“这便是了!你不如朕喜欢你那样喜欢朕……”司马煜打断她的话,将她抓到眼前来,注视她的双眸,“阿柔,朕一想到你会和别的男人说话,朕就会发疯!可你是如此独特,朕无法勉强你……古往今来,朕或许是唯一一个在感情上如此卑微的帝王……”
“喜欢这种事怎么能用嫉妒心来比较衡量呢?如果臣子只有一丁点能力,却满心为你着想,你会让他当尚书吗?真正明智的不是看品德贤明,而是他是否有能力。我对你的喜欢,用万顷沃野、满库金银和小月来证明就已经够了。”
唐与柔哼了声,又说,“不,我不需要证明。我知道我喜欢就够了,你要觉得我不够喜欢,那就随你觉得吧。”
这话说得仙气飘然,司马煜明明抱着她,却有一种抓不住她的错觉。
“阿柔,你在跟我闹别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