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钟晚颜这样问,六福后悔的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暗想着完了!完了!叫你话多,数你能!他真的不该一时得意就什么都往外说的呀,这下小姐要以为他要取义父代之了!完了!完了!这样心大的奴才谁家敢要啊!
六福心里脑补着,越想越觉得钟晚颜的笑容不善,吓得他就要往地上跪,也不知道现在他磕头求饶来不来得及。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就在六福双腿的膝盖一软,要往地上磕的时候,原本走在他斜前方的烛影突然一回身,用没挎着篮子的那只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胳膊!
这一下使得六福原本下降的身体被烛影硬生生的给提了起来。
这一瞬间的转变发生的太突然,六福抬眼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又面无表情的烛影,在他意识到眼下的情况的时候,少年一张清秀的面庞突然涨的通红。
六福下意识的将自己的胳膊从烛影的手里挣出来,接着又一时间进退两难,不知所措。
钟晚颜好笑的看着这一幕,念着六福毕竟还是严宽的义子,在大街上,在人前也不能不给他留脸面,钟晚颜便轻声咳了一下,对六福吩咐道“好了,你的事情等我出了考场以后回去再说,你先替我去取一下号牌吧”
经过钟晚颜这一说,六福登时想起了正经事,接着又不由懊恼,自己真是胡闹,竟然差点把义父交代的正经事给耽误了,不然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六福一边自责,一边加快脚步往取号的地方小跑而去,这周围附近哪儿是哪儿,他昨天已经来踩好点儿了,所以这会儿根本不用耽搁时间。
六福到了取号的小门房前面,队伍已经排起来了,他自觉的走到了最后
且不说六福这边,钟晚颜那厢自六福走后,便带着烛影随着人群移动,溜溜达达的行到了药商行会的正门前。
一抬眼,便见着一座恢弘大气,重檐斗拱的三层木质古楼坐落在眼前,门口两只大铜狮子足有一人多高,经过多年的风雨打磨,这两只铜狮子外表漆黑,光滑可鉴,正一左一右,威风凛凛,气势不凡的屹立在药商行会的大门两侧。
再往里看,最为醒目的当属正门上方,楠木的黑底鎏金匾额,用行书写这‘药商行会’几个古朴的大字。
一左一右的朱漆柱子上挂着一副对联,上书但愿世间人长寿,不惜架上药生尘。
钟晚颜摇着手中的扇子,抬眼打量着眼前的药商行会,也不知她心里在想着什么,只见她眼波流转,时而微微蹙了一下眉头,时而又眼尾一挑。
等待的时间不是很长,没一会儿六福便颠颠的小跑着回来了,待他喘匀气息,方才上前向钟晚颜禀报道“小姐,凡是要参加考核的,都是要排队领号的,领到哪个是哪个”
六福说着话,顿了顿,又往钟晚颜跟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才说道“我刚才使了银子,替小姐您拿到了一个位置不算偏僻的号牌”说着便将一直抓在手里的竹牌递给钟晚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