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离去后,钟晚颜一直端着的姿态才彻底放松下来,只见她起身走进內间,将半个身子都倚进矮塌的靠枕里,一派舒适惬意的模样。
烛影见钟晚颜这前后的转变,变化的速度有些太快,她有点跟不上,但她显然也知道钟晚颜此时的转变最好是不要被外人看到的。
烛影确定雅间周围无人偷听之后,才走到钟晚颜跟前,坐在矮塌前的小杌子上,伸出一双素手柔荑,在钟晚颜伸出来的一截小腿上揉捏着。
一个身体素质正常的少女或者是少年,连续四日费神费力,休息个一两天时间估计就恢复过来了,而钟晚颜穿越后的这幅身体,本身体质就偏弱,只不过才休息了一个晚上,体力根本缓解不过来。
钟晚颜现在的体力不足以支撑她长时间在桌前端坐着,方才跟沈二谈论半天,体能早已消耗大半,现在自然倦怠得能躺着绝不坐着,加上烛影的按摩手法实在到位,虽然只被按了一双小腿,但却觉得浑身舒适通泰。
六福方才进来便没再出去,此时正在外间候着,而钟晚颜正在內间里,有楠木的镂花隔断挡着,倒也不用顾忌此时的举止,说起话来,也十分隐蔽,不用担心被旁人偷听了去。
“小姐这是不想跟那个胖子合作”烛影有些好奇。
钟晚颜舒服的眯着眼,听到烛影有此一问也没睁开眼来,似早已预料到烛影会发问一般的“嗯”了一声,并没有接着解释原因,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
烛影见此便没有再多问,继续手上的动作,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钟晚颜舒服的都快睡着了,门外才再次传来扣门声,是严宽回来了。
在严宽走进来之前,钟晚颜已经由烛影服侍着整理好了方才因为半躺而有些褶皱的衣衫,在外间的雕着卷草纹镂空的红木圆桌前坐定。
严宽风尘仆仆的走进来,他离开多日,甫一见到钟晚颜,竟觉得她本来就不大的巴掌脸足足小了一圈下去,顿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碍于性格,即使有些心疼,也并不会在言语上表露出来的。
“严叔这些时日可算辛苦了”钟晚颜见他神色不对,便先开口说道。
“严某见过小姐,岂敢当得小姐的一声辛苦,这本是我分内之事,小姐不必如此”严宽推拒道,其实他内心也是如此想的,能在外面奔劳比让他困囿在宅子里那方寸之地更让他自在,虽然奔波了一些,但奈何他骨子里就是喜欢如此。
“严叔既如此说,晚颜便不再客气了”钟晚颜伸手,示意严宽在对面坐下,又将早已放在桌面上的一只折好的白色信笺拿了起来,交给一旁候着的六福,道“将这个交给上菜的伙计吧”
据说泰丰楼的老板是位酷爱书法的人,食客上门,凡是能写出一手好菜名的,便能得到泰丰楼送的一壶醉梨酿。
这醉梨酿气味淡雅清甜,色泽纯粹,质如白水,口感略甜带有微微的果酸味儿,不易上头且回味绵长